帝京,初雪落下,为红色宫墙点上白妆。
夏皓然站在石阶上,欣赏着这雪景,同时,目光也在眺望着南方。
她在一个不下雪的地方呢。
明福走过来:“皇上,江常侍来了。”
夏皓然回过神来:“好。”
御书房内,江铭城手持着几幅画,见到夏皓然,便立刻行礼。
“皇上。”
“免礼。
夏皓然见他手中拿着画,敲了敲桌子:“拿来。”
也不问问是什么画。
江铭城腹诽道,皇上就不担心他拿来的画是别人的吗?
心中这么想,江铭城将画呈到夏皓然面前。
夏皓然迫不急地将画展开,熟悉的画风,熟悉的线条,一看就是她所画的。
他脸上带着笑容,却越看笑容越淡。
裴千里太擅长将事物的黑暗面刻画出来了。
女奴们,和人贩子们,还有冷漠的百姓,无能的官府,一切尽在画上。
夏皓然目不转睛看着画。
江铭城和明福都不敢打扰他的专注认真,良久,夏皓然才想起江铭城还在面前站着。
“铭城,你怎么一直站着。”夏皓然手上还拿着画。
江铭城脸抽了抽,笑道:“微臣在听候皇上的旨意。”
夏皓然十分自然地收起画,半点都没有自己看得太过认真而把江铭城给忘掉的尴尬。
“给江大人赐座。”
江铭城得以坐下。
夏皓然从一堆奏折里抽出一本奏折出来,对江铭城道:“这是落星镇知县送上来的奏折,里面写了一篇八股文,你看看。”
明福将奏折接过,递给江铭城。
“这是...”江铭城觉得这篇八股文很熟悉,似乎在落星镇看到过。
“这是千里写的。”夏皓然挑起眉眼。
江铭城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寒,皇上,你才跟人家见了多久,就叫人家闺名。
不过想想,皇上这么多年,总算能亲近一个女子,也是难得。
更何况,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此文甚好,字字珠玑,妙不可言。”江铭城道。
“自然,朕也很喜欢。”夏皓然笑道,裴千里在许多事情上,与他想法一致。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不能参加科举。
第二天,夏皓然上了朝,冷眼扫过底下的大臣们。
“朕这些日子,得了一些画,同各位爱卿们共赏。”
什么画,要拿到朝堂上来共赏。
大臣们不是傻子,自然觉得此画必定非同一般。
之前皇上就在朝堂上展示过一副女婴地狱图,让人见之惊叹,无法忘记。
这一回,又会是什么画呢。
几个宦官将画在大殿之中展开,几幅暗黑浓郁的画,下笔犹如将世间纳入了纸张中,似那画中景象就在眼前一般。
有大臣很快认出来,此画的画风和线条勾勒的用法,与女婴地狱图一模一样。
“皇上,这可是临水县?”有大臣并不傻,立刻就站出来道。
夏皓然点头:“朕知道,你们对朕允许忠德君建立娘子军很是不满。但你们看看,这些女奴,这些人贩子。还有南部的百姓,以及陈幽王的余党,他们对贩卖人口之事的冷漠和纵容,是有多泯灭人性。”
“朕准许忠德君建立娘子军,便是为了让南部重拾回人性。若不然,南部的百姓如何安宁!”
底下,程家一派官员低着头。太常寺卿更是面带猪肝色,皇上这是在当众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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