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冰凉的河边映着阳光,缓缓流过这一段。河边有一个青年穿着破旧的袄子,拿着一个竹筒在取水。
青年忽然发现有个人顺着上游飘了下来。
“阿爹,看呐,那里有个人落水了。”青年喊道。
老人应声走过来,“哎哟这可不得,找根长的竹竿来,把他勾上来。”
一老一少终于把人勾了上来,又将落水之人腹中的水挤压出来。
“阿爹,这人很强壮咧。”青年看着那人道。
老人仔细瞧了瞧:“是的咧,不过不怕,回头把他手脚打断了。”
“嘿,好的阿爹。”
三吊从来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落入另一伙人贩子手中。
这伙人贩子,什么都人都卖。
最可怕的便是,他们会将拐来的人打断手脚,折成奇怪的形状,割掉人的舌头丢在街上博取同情心行乞。
凉城,牧流云正在给秦阿飘梳头,她刚洗头头发,湿润的发丝柔柔一握在手中,玉梳顺着梳下,一梳到底。
旁边摆着炭盆,炭盆上罩着竹篮。
秦阿飘惬意地由着牧流云帮她梳干头发,脸上笑意柔柔。
冬日里烤着火盆,爱人相伴在身侧,真的幸福啊。
牧流云见小媳妇一直傻笑着,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娇小的脸蛋:“一直在傻笑什么?”
“觉得很幸福啊,所以在笑。”秦阿飘眨着水润润的眼睛说道。
牧流云看着她清澈的水眸,心中一片柔软。
两人就这么相视了起来,于是慢慢地火盆温度升高,两人的脸也慢慢地贴到一起。
“阿飘,你在吗。”
门外传来裴千里的声音。
秦阿飘立刻缩回小脸,牧流云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的恼怒。
“我在,进来吧。”秦阿飘喊道。
门被推开,裴千里和刘春兰走了进来。
“我刚才收到来自落星镇的信了。”裴千里笑道,她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的信纸。
“我看看。”秦阿飘站起来,跑到裴千里身旁,从裴千里手里接过信,她对两人道:“我们坐到火盆边烤火。”
“你屋子暖和,不用坐火盆旁边也觉得很暖了。”裴千里笑道。
刘春兰接着说道:“夫人刚洗完头,快去火盆旁边把头发烘干了先。”
说了几句,秦阿飘拉着两人坐到火盆旁边,牧流云拉了一个高凳坐在一旁,将火盆让给女人们。
“流云,家里来信了。”秦阿飘笑盈盈道,她将信拿出来看着。
“星辰最近害喜得有点厉害,这信是黄月妮代写的。”秦阿飘眉心皱起来。
裴千里担忧问道:“不会有事吧。”
“怀孕害喜是正常的。”过来人刘春兰安慰道。
秦阿飘接着继续往下看:“绣婆和奶奶买了不少新宅和铺子...落星镇很多地方都建好了,不过,女觉学堂还要过两个月才建好。我的像生花店也是...”
屋内的人在看信。
去往临水县路上的一间驿馆之中,程南川将一封信直接丢进火盆里,连打开看一眼都不曾。
“少爷,不看看太老爷信里面写的什么吗?”
“祖父无非是威胁我,若是失败,便将我逐出程家而已。”程南川笑着,火映着他的面庞,他的眸中,如有一朵妖艳的曼陀罗在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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