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老爷如愿以偿却十分不快地见到了程南川。
地牢之中，程南川四肢和脖颈都套着铁链。他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似乎和地面粘到了一起，无法剥离。
程大老爷看着自己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声音发着冷颤对秦阿飘道：“你们就是这么严刑拷打逼人招供的吗？我儿只是一介读书人，如何承受得起，我要向皇上上书！”
“程大人。”秦阿飘拨高声音，眼眸傲然不屑道：“面对一个通敌叛国的犯人，难道我要把他当座上宾供着？”
她说完话，冷冷瞟了程品光一眼。
程品光气极：“我儿断不会这么做！”
“程大老爷，皇上派我来审问，程大人只能旁听。有罪没罪，证据说话，还请程大老爷不要妄下定论。”江铭城适时地出声，让程品光的怒气更上一层。
趴在地上的程南川扑哧一笑，笑中带着嘲讽。
亲爹来了，却不见他有多高兴。
程南川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程知县。
秦阿飘道：“江大人请。”她说完便转身出去，避嫌。
裴千里和花婶得知帝京来人了，都等着秦阿飘来与她们说说情况。
才进花厅，刘春兰就走过来跟秦阿飘道。
“夫人，外面有一个妇人，自称是程府的大夫人，想要拜见您。”
秦阿飘闻言，略为吃惊。
“可说了来意？”裴千里替秦阿飘问道。
“只说想来拜访拜访夫人。”刘春兰摇头。
花婶砸吧了下嘴：“切，肯定没啥好事。”
“先请人进来吧。”秦阿飘道，倒要看看这位大夫人是什么来意。
程大夫人被领进来，令人意外的是，与程大老爷身穿名贵丝缎不同，程大夫人穿着朴素粗麻。一身装扮，和农家的妇人就差几个补丁了。
似乎不知道在秦阿飘面前该自称什么，她道：“见过将军夫人。”
“请程大夫人上座。”秦阿飘淡淡道：“程大夫人此次来，是为何事呢？”
程大夫人一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甚至有些迟钝。
不仅让秦阿飘想起了林九娘，她也是这般。
秦阿飘皱起眉头，看着程大夫人端正却紧张地坐在椅子上。
“我此次来。”程大夫人说完，道：“我没多少见识，还请将军夫人见谅。”
秦阿飘和裴千里还有花婶都惊讶了。
程府那样的世家大族，一个大夫人居然会说自己没见识。
她们并不知道程大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低得连家奴都不如。程大夫人一直深居在程府，嫁入程府前几年，她还有机会出府。但自从跟着程家去了帝京之后，程家便不允许她外出了。甚至，更不允许任何外人见到她。
仿佛这样，就没人会知道程家是依靠她的嫁妆来的帝京。
“我...”程大夫人见所有人都面露惊讶，当即焦急起来：“我...”
“夫人请慢说。”秦阿飘淡淡道。
程大夫人缓和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我想求将军夫人，让我见见我儿。”
程南川这种犯人，即便是程家人也不能随便见到。
秦阿飘眉间一抹冷色：“不行。”
程大夫人无法，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给秦阿飘跪了下来。
“求求将军夫人，求求将军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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