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皓然看着她怂成小傻猫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给朕更衣。”
裴千里‘啊’了一声:“知道了。”
除了照顾卧病在床的亲爹,她从未给别的男人穿过衣服。
抖擞着将护卫放在一旁的衣服拿起来,裴千里站在他身后,看着背上一条伤疤,觉得甚是眼熟。
“皇上,这条伤疤?”
夏皓然面色凝起,她想起来了?
那年他被牧流云带去落星镇,最后从牧流云手中逃出,沦落程一个乞丐,被她捡了回去。
虽是救命之恩,但夏皓然却不怎么愿裴千里想起。
毕竟,当时的自己可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肮脏暴躁的乞丐。
当时他躺在破庙等死,而裴千里采了一箩筐野果路过破庙,进来休息。当时她被两个恶徒尾随,在破庙里欲那筐野果。他出手救了她,然后,恶狠狠威胁她打劫了她那筐野果。
他太饿了,狼吞虎咽一口一个吃下去,她在旁可怜兮兮眼巴巴地看着。
结果...他才吃了两口就噎住,差点呛死。
是她不计前嫌救了他,见他后背受了伤,还将他送去医馆。
这样的回忆太不美好,太有损他的龙威与面子。
夏皓然沉默起来。
裴千里一时想不起来,等了半天见夏皓然不说话,心道是不是自己太多事了。于是便没再多问,将衣服给夏皓然穿上。
因为个头不够他高,还得垫着脚尖才行,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墨色长发撩起。
夏皓然眉峰挑起,很是享受。
一路赶过来的疲惫也好了一些了。
穿好衣服,夏皓然便对裴千里道:“你要出面送万民血书吗?”
若是裴千里出面,必然要面对帝京的百姓和朝臣们。
“嗯。”裴千里毫不迟疑点头,她不止带了万民血书,还带了许多画过来。她要像秦阿飘那样,独当一面,要让程家下不来台。
“那先好好休息,之后会有一场恶战。”他拿了一颗药丸出来:“待会船会加快速度,吃了它会好受一些。”
没想到皇上居然为她准备了晕船的药,裴千里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甜蜜。
虽然上船之前护卫也有给她准备晕船药,但并不怎么管用。
吃过药,裴千里便有些昏昏欲睡。夏皓然让她睡去后,去找保护裴千里的暗卫问事。
暗卫跟着裴千里,目睹了娘子军经历的所有事。虽然暗卫也常常给皇上送信,报告裴千里最近的情况,以及将她的画送去给皇上。
但信上能写的终究不多,于是夏皓然便细细问起每一件事来。
船在水面上急速行进,还未看清明媚春光下两岸的草长莺飞,船已经行入帝京的护城河,在泽安门停下。
周围商贩的声音嘈杂热闹,船停泊的岸上,挤满了人。
裴千里站在甲板上,举目望去,搜罗了半天,也未找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就连摆摊的人里面都没有白发老婆婆或者是挽髻包发的妇人。
“帝京繁华,但时兴的是程家推崇的那一套,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夏皓然对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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