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老爷的无话可说，看起来坦然又正气。
程南川的无话可说，是盯着程太老爷说的，怎么听都有是程太老爷不让他说的感觉。
程太老爷淡泊坦然的面下蕴藏着无数怒火。
这个孽子，根本就没为程家着想过。
程家之中有多少与他血缘有关的族人，他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失望了吧。”程南川笑着对程太老爷道。
他临死当前，怎么也要把程太老爷狠狠气上一顿。
“你。”程太老爷堪堪收回狰狞的面容，不能与程南川吵。
否则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狗咬狗。
夏皓然看着程南川挑衅程太老爷，冷冷收回眼光。
程南川空洞地笑了笑：“禀告皇上，是我祖父，要我找秦阿飘的仇人一起报复她的。”
金銮殿下一片哗然，没想到程南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程南川继续笑着，他本以为秦阿飘没办法扳倒程家的，所以之前才一直不开口。
但看到这万民血书，他就知道程家逃不过这一劫了。
他死罪难逃，之前没有咬程家一口，是因为咬了也无用。
现在，有了这万民血书，程家逃不掉了。
他再咬住程太老爷，程家必定会倒。那些欺辱过他的程家人也会沦落为官奴，被流放到寒苦之地。
想想，真开心。
呵呵，那个让人恨之入骨的秦阿飘，远在天边，但做了谁都没做到的事情。
大殿上哗然过后一片死寂，程家一派的朝臣们不安地看着，每个人心思都复杂麻乱得很。
当初参与罢朝的时候，有多坚定，现在就有多后悔，一个个恨不得跟程家撇清干系。
而程太老爷恨不得掐死程南川，可他只能忍，越到这个时候越要维持住风范。
夏皓然冷厉看着程太老爷，龙威尽数倾压在他身上，道：“娘子军为南部百姓除人贩子杀南蝎族人，可谓是救民惠民的壮举。南部百姓无不称赞她们，可你程家先后派人谋害忠德君，一次不成，又下手一次。程奉，你身为太常寺卿，可对得起仁义二字！”
程太老爷面如死灰匍匐在地上跪拜。
“臣无话可说。”
又是无话可说。
裴千里手握成拳头，他无话可说，便是对此事毫无愧疚悔意。
夏皓然淡淡地抬起手。
“将人带上来。”
还有什么人吗？
裴千里疑惑道。
程太老爷手微微颤抖了下。
侍卫押着几个大臣上来，并粗鲁地按着他们跪下。
程太老爷抬眼看过去，竟然是那几个常到程府的大臣，如今的他们浑身发抖，面容落魄慌乱。
“皇上，请您开恩啊。”司徒南浑身打颤：“当日是程太老爷出的主意，说要找秦...忠德君的仇人的。与我们无关，我们都不知道啊。”
另一个大臣道：“请皇上请您明察，我跟司徒兄都不知道他们会去勾结南蝎族人，更不知道他们会私造百虎齐奔箭。”
程南川呵呵笑着，这下程太老爷还能说出无话可说的话来了吗？
皇上就是搜不到信件来往的证据，也能从别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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