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云道:“不用。”
那边阿富见刘掌柜居然丢下他,反而去对两个乡下人和颜悦色,当即不满怒吼。
“大伯母,你对两个乡下奴说什么”
话还未说完,秦阿飘就见余下没倒塌的一根竹子从半空中掉落,准确无误砸在阿富头上。
刘掌柜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跑到阿富身边将那竹子丢开。
“阿富,你醒醒”
秦阿飘呆呆眨巴了下眼,哇,老天好厉害啊。
她都还没来得及对乡下奴那三个字生气,老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让这个嘴欠的阿富又是摔下彩楼又是被竹子砸到。
牧流云收起眼底的冷意,对一旁惊叹老天爷好厉害的小媳妇道。
“我们回去吧。”
秦阿飘嗯嗯点头,虽然来孤芳像生楼没收获什么。不过秦阿飘却将来往见到的富家姑娘头上的绢花样式,都深深记在了脑中。
牧流云带秦阿飘找到一辆顺路回下瑶村的牛车。
牛车缓缓驶过石板街道,往城门外走去。
秦阿飘坐在牛车上,一边咬着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一边欣赏着街道的风景。
路过一间医馆,正巧看到秦树送一个大夫出门。
秦树也看到了秦阿飘,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已为人妇的秦阿飘眸中柔光如映照在水面上的月光,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她身边是她的相公牧流云,一个猎户。
猎户将她身上的糖渣子捏下来,她便对他笑了笑。
秦树觉得自己的眼里只剩下温柔的皎洁月光,等牛车已经走得远远,月光消失在视线里,秦树还在发呆。
“秦树,秦树,你小子回魂啦!”章大夫不满对他大喊。
秦树这才回过神来,全然忘了刚才要与章大夫交代什么话。
“章大夫,我”秦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算了,你看好店。别算错帐就行。”章大夫道。
秦树诚惶诚恐弯下腰来:“章大夫放心。”
“别,我听说你秦家快搬到镇上了,这镇上寸金寸土啊,没想到你秦家这么有钱。”章大夫笑道。
“只是城东那块地也不贵,所以家父才”
“你别谦虚。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秦家没了秦秀才,会落魄得过不下去呢。谁想到秦秀才一死,你们家反而越过日子越好。我昨天还看见你娘,到孤芳楼去买绢花呢。嘿,可惜她不知道孤芳楼的绢花只接定制,不现售。”章大夫嘿嘿笑道。
秦树脸色难堪下来,暗下眼。章大夫话里似乎在侮辱他的母亲,可他一张笨嘴,却不知道该回什么才好。
也是怕回了,这份工就没得做了。
他只是秦家的继子,一切只能靠自己打拼,秦父和秦母只是为了怕村子里人说闲话,才偷偷把他过继过来。
没有儿子的家庭,会被村子里其他人嘲笑,那种嘲笑恶毒又可怕。
“好了,我可没其他意思,你别多想。”章大夫说完,提起药箱离开。
章大夫一边走一边念叨。一个家,没了秀才支撑。当家的也无所事事,居然越过越好,真是怪啊,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