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看向拉话的黄珍香，问道：“里正家的，说说到底咋回事。”
黄珍香是下瑶村里正的媳妇，对这些事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便道：“周奶奶，不是村里有人卖地。是官府放出来一片山来，谁家开荒，开出来的地就是谁的。这比如说你家要是开出一亩地，给官府交上三两，这地一辈子就是你家的了。”
秦阿飘这才听明白了。
大启朝的土地都是官府管控的，哪里许建房哪里许开地，都得等官府放了文书才行。
“是嘛。”周氏苍老的双眼亮了起来，以往家里没地倒没什么。反正孙儿有本事，打猎赚的多家里不愁吃穿。在加上那是家里只有她一个老婆子，她下不了地，孙儿呢没兴趣下地。
这地也不是那么好买到的，不到万不得已，没谁家会去卖地。
听到开荒就能有地，一亩三两。孙媳妇这些天卖牛肉丸子就卖了十来两了，家里该是有钱能开出五六亩地出来的。
“周奶奶我可跟你说，我听说粮价涨得厉害，外面打仗乱得很，到处都是军队在征粮。你们家，这么一直买粮也没个头的。”
黄珍香没把剩下的话说了，想来周氏也明白。外面打仗征粮那么厉害，他们这些没地的人，想买粮食吃，那可难了。
不止难，还贵。
秦阿飘自然想到了这些，只是这个黄珍香口气太过关心了，似乎非常希望他们家去开荒，秦阿飘拉了拉周氏的衣服。
“哎，我想想。”
周氏叹道。
绣婆也道：“这开荒可不简单，是石林山的地。”
石林山的地可不怎么好，长在山上的树一年四季都是奄息息的。
黄珍香讪讪笑了笑，干脆起身走到周氏旁边，压低声神秘道：“周奶奶，地虽然不咋好。但总比没有的强是不。你们要是想开荒了，来找我，我跟我当家的说说。这三两一亩，给你们二两八百文。”
“我们先回去了。”周氏想这事还是跟孙儿商量一下。
回到家中，秦阿飘马上在桌子上写道：“石林山土地不好，三两肯定是黄珍香提了价的。”
官府想鼓励大家开荒种地，还要收三两，那不是想不开吗？谁家有地的不紧着银子过冬，拿钱出来开荒。
“孙媳妇，你说的对。这黄珍香就是个爱贪便宜的，跟里正不是一个道的人。”周氏点点头。
里正是个为村子里人着想的，可他媳妇，却不是了。把村子里的人都当羊宰呢，就是宰不下二两肉，也要拔出二两毛来。
秦阿飘听了，便写道：“地，要买。但是，直接找里正说。”
周氏道：“对，这事等流云回来。你跟流云到里正家，直接找里正说去。”
大人在谈事，秦阿落趴在桌子旁边看着秦阿飘写的字。
哥哥说姐姐的字好看，让她练成姐姐那样就够了
可是
秦阿落指着秦阿飘写的那圈圈和小勾勾道：“姐姐，这个圈圈和勾勾也是字吗？”
秦阿飘一听，什么圈圈勾勾。她低下头看自己写的话，一拍脑门。
又没注意把标点符号都写上了。
“这不是字吧孙媳妇。”周氏道。
秦阿飘点点头，写道：“不是字，就是为了隔开，让人看得懂话。”
周氏和秦阿落哦了声，却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