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妮见何献指着自己问，便道：“我跟我娘都是下瑶村的人。”
她没有半点退怯，也没有因为当众说出自己是农村出身而卑微。
黄林氏欣慰看着自家闺女，那个会嫌弃喂鸡扫地活的闺女已经长大了。
“很好，那么接下来这个人你们应该认识。”何献眼中精算的光芒怎么都掩盖不住。
黄月妮和黄林氏疑惑起来。
什么人？
很快疑惑便揭晓，一个灰头灰脸的但双眼凶戾无比的女人走上台。
“张小玉。”黄月妮忍不住喊道。
她与张小玉同在绣婆那绣花过一段时间，所以认得她。
更记得，她不是毒害了陈癞子和他娘，然后跑掉了吗？
黄月妮不知道为什么张小玉突然出现在这，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声问道：“张小玉，你不是杀了陈癞子一家，畏罪潜逃去了吗？”
黄林氏接过话：“好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毒女人，你今天站在台上，是不是想陷害忠德候。”
黄月妮蓦然松了口气，还是她娘有两下子，说出的话一下将张小玉给置于不利之地。
擂台上，何献对于此景早就预料道了般，就连被揭穿身份的张小玉，也似乎早吃了定心剂，没有半点恐惧的样子。
而是恨，恨透了这个世界的恨。
底下的百姓们得知她杀夫杀婆婆的过往，一个个都愤怒得不行。
但他们的愤怒都不及张小玉眼中的凶戾。
岳知县听到黄月妮的话，当下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喊道：“此等杀人犯，罪恶滔天。将她押下来，关入大牢。”
衙役立刻就冲到擂台上。
“慢。”
一声娇喝传来，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走上擂台。
岳知县看了眼那几个侍卫，面上依旧刚正不阿，道：“阁下可是要包庇张小玉这个杀人犯。”
当初张小玉毒害陈癞子一家的案子查得明明白白，就差把人抓到结案。可惜，张小玉下落不明，通缉令发下去也没找到此女。
“大人此话说得太过了。”面纱女子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道：“张小玉本流落在外四处逃亡，是我将她找到，劝她自首，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岳知县不用急着将人押下去，不如先听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面纱女子说完话，转脸看向张小玉。
张小玉迈步走向前，让百姓们看得更清楚她眼中的戾气。
“张小玉，你与忠德候一起长大是不是。”何献在旁高声问道。
“是，我小她四岁，但却是她在上瑶村唯一的朋友。”张小玉如木偶般答道，若不是她眼中恨意浓烈，大家都怀疑她是不是被操控了。
“那么你可知道忠德候的为人如何，她是怎么学会做像生花的。”何献再度问道。
底下的百姓隐隐觉得不对劲。
只见张小玉死死睁着眼睛，道：“她懦弱怕事，从不敢反抗任何人，除了做农活，根本没学过做像生花。”
“哦，那她是怎么突然就学会了呢，技艺还那么巧夺天工！”何献又道。
张小玉手握成拳头，布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前方行驶而来的马车。
百姓们都在等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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