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太守府。
蒯越面色僵硬的在听着夏鲁奇的汇报,齐军突袭不成,已转为围城,如今正在城外修建攻城兵器。
“城外只有五千人,如果我军但有千人,末将也敢出去闯一闯,可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夏鲁奇很难,城里就五百卒,还是从未经战争的家丁护院组成,更可气的是,明明那些大家族能抽调出更多人手。
却以城池高大为由,没有尽数派出,该说什么固守待援,直接把刘表气了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然后,病倒了,刘表可是年近六十的人,随着这一病,便再也无法处理军政,事物都由蒯家兄弟和刘琦主持。
“夏将军,襄阳城坚,齐军想要来攻,势必不会这么轻松吧?”
蒯越还没发话,刘琦先出声询问,世家的事,他无能为力,说到底,要真有办法,刘表也不会病倒。
“虽然城坚,可要分守四门的话,恐怕捉襟见肘,恕末将直言,眼下最好的办法,等到天黑,弃城前往新野,待王沦或者文聘回军,再联合城内百姓复夺城池”
夏鲁奇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在城里待着很有可能被一网打尽,根本等不到援军回来。
可弃城就不一样,刘表在荆州经营多年,名望足够,只要军士充沛,复夺城池完全可行。
“不行,我们撤出去,父王又该怎么办?”
刘琦想都没想,果断拒绝,开玩笑呢?刘表还躺在床上,怎么受得了舟车劳顿?而且还是逃亡,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如何是好?
“大公子说的不错,我等弃城,恐危及楚王性命”
蒯越也表示支持。
闻言夏鲁奇也沉默了,百密一疏,他只顾着军情,却忘了实际情况。
“大家都在呢?”
蔡瑁。时隔多日,这一次他回到议事大殿,心情无比的得意,简直就是如沐春风。
“蔡大人,你怎么今天有兴致来这里?”
自从当日被刘表革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里。
“子柔兄,瞧你这话说得,我也是荆州之人,自然是来帮忙应付外敌的”
“帮忙?”夏鲁奇一脸的不信,这家伙满脑子的阴谋权术,不添乱就是好的。
可蒯家兄弟却恍然大悟,襄阳城内世家无作为,这里面要说没有蔡瑁从中作梗,打死他们都不信。
原来如此,难怪世家如此统一口径。
“夏将军,蔡某自然是来帮忙的。不是听说城内世家们,都不愿意出丁相助吗?蔡某在襄阳也算有些日子,为了楚国大业,在下愿意觍着脸,让世家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相信,他们还是愿意卖我这份薄面的”
“蔡大人,应该是有条件的吧?”
蒯越冷眼旁观,这都什么时候了,蔡瑁还想着自己,真可谓无药可救。
“条件说不上,只是世家如果出丁,相信他们也是因为蔡某人,所以这统御一职,恐怕就非在下莫属了,不然,怕他们不信任呐”
果然,蔡瑁还是打着兵权的主意,蒯越皱着眉头,对这事计算着得失。
他不是不愿意放权,而是在评估蔡瑁是否真的能守住城池。
事实已经证明,蔡瑁不如王沦,不如于谦,甚至连行武出生的夏鲁奇,也比之不如,而他要面对齐军的一军之长,是否有这个能耐?
尽管,那叫徐达的也名不见经传,可那是齐军,自从孙策建军以来,这十来个军队,哪一只军队的统率是光吃不做的饭桶?
“蔡大人,现在楚王深陷病困,我等做不了这个主”
“异度,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果再晚一刻,只怕齐军就打进城来了,到时别说你我,楚王和大公子,谁又逃的掉?我们可就成为那徐达升官发财的垫脚石了!”
这还真不是蔡瑁危言耸听,蒯越心里也明白,看了看自家兄弟,蒯良也是一筹莫展。
讲真,真不是他们拿着兵权不放,事实上真正统兵的也不是他们,而是夏鲁奇。
“蒯大人,要不就听蔡大人所言,只要我们兵力不缺,若是坚守不出的话,或许能等到文将军,或者王将军回来?”
刘琦这么一发话,蒯家兄弟瞬间就放弃了心中坚持,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倒不如赌一赌蔡瑁没那么蠢。
襄阳城内的变动,徐达并不知道,此刻他还在大肆造攻城云梯。
两日,如果两日内他还抓不住刘表,就必须撤退,转而南下平定荆南,或者与李靖合兵,击溃王沦。
“璞玉,云梯造的怎么样了?”
“令明和再兴正在加紧赶制,应该下午就能够数”
“让他们再快一些,现在是夏日,争取日落前,攻一次城,看看情况”
“喏,我这就去吩咐”
孟珙和徐达已经磨合了有不少时间,两人出奇的合拍,很多时候想的都一样,尤其是在战事方面。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都认为襄阳城内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兵丁,到时候徐达带着庞德打南门,孟珙就带着杨再兴打东门。
别看孟珙只是一个参谋的身份,论军事素养,整个复明军里就只有徐达能和他交流交流。
咚咚咚……
三个时辰后,徐、孟二人依计开始对襄阳展开攻势,蔡瑁等了一下午,就在等这个时刻,不由露出笑容“子柔、异度,且看我蔡瑁如何退敌,起鼓!迎敌!”
攻城初始,徐达还是按照既定计划,先让庞德佯攻,一刻钟后,他判断出守城兵士,充其量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