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狗呀,头往右,就是往右走,往左就是往左走,往下一下就是有坑,两下是有椅子,三下是有窗,往上一下是有门槛,两下是门槛的比较高。”
刀疤少年了然,这也就解释得通,她为什么去哪里都带着狗了。
有椅子靠到腿背上,夕染试探着慢慢落座,开始转入正题,“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我问几个问题,你也不会藏着掖着的对吧。”
“你可以问。”至于回答不回答,就看心情了。
“你叫什么名字。”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先问名字,没毛病。
刀疤少年还以为她要问什么,没想到就只问了一个名字。
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阴辞。”
“你是河州阴家人?”
河州阴家是苍云国都排得上名号的,可惜三皇子上位后,被灭了。
当时那段混乱期,可以用民不聊生来形容。
阴辞眯了下眸子,阴家早就没有人提起了,以这个女人的年龄,不应该知道阴家的存在才是,“你知道阴家?”
“有句话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听人给我说书,说书人说过十几年前的事,当时被灭的太子党也不只阴家一家,我会知道阴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真的是阴家的人,我现在比较好奇,谁留下了你的命,你又在帮谁做事?”
阴辞现在的状况顶多是个小头头,这里大多人可能都听命于他背后的人。
当年的事,大多人都是闻之色变,夕染喜欢收集杂谈,有一本就介绍了当年的事。
那本书,貌似是在陈大德的书房拿到的。
书的编纂落款是陈少府。
夕染当时看书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联系,此时却像是脑海中的谜团,瞬间被解开,许多要问的东西,一下有了答案。
阴辞听了,脸色一下就不好看,身上的冷意有如实质,“太子瑜为了自保,将那些帮他的人一个个推了出去,你们陈家也是其一,到现在却还衷心耿耿,真是愚蠢至极,现在主人要除了陈太傅,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把阴家和前太子联系在一起。
要不是太子瑜,他们阴家,也不会落魄至此,他娘也不会吃尽苦头将他生下来,在花楼那种地方受苦。
所有帮前太子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夕染丝毫不受他的冷意影响,“啧,我爹什么时候还帮前太子了?他最近不过是不想让人扰了我的婚事,毕竟当年跟随三皇子,如今的皇帝陛下的人,都还对他虎视眈眈。”
说着夕染突然压低了声音,“你可小心了,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我们的皇帝陛下所有兄弟都死了,到现在也就剩下一个福康王了,当年的福康王也是太子的人呢。哎呀,脑子一下就通了,睡觉去了。”
有一团迷雾被剥开,她突然觉得,这个位面越来越有意思了。
当年国都里惊才艳艳的陈少府,估计也没人能想到,他会落魄到入赘商户的下场吧。
士农工商,一个读书人和商人在一起,在普通地方没什么,在国都那种地方就会被人看不起。
这么一算,对方留下来的陈大德的命,多半是要羞辱他,再看着他身不如死。
陈大德这个做爹的也是不容易。
阴辞看着夕染起身往佛像后面走,神色莫名。
福康王……
夕染走到半途中又道:“送你们一场蝴蝶雨。”
说完,她继续往后走。
走到后面,也不管连城璧乐意不乐意,抱回明柯往他怀里一坐。
连城璧伸手就要推人,“你干嘛?”
“相公,我困了,要睡觉。”
“……”虽然说他身上不痛了,他刚也是遭受鞭刑的人,就这么坐在他身上,都不考虑他的感受的吗?
陈小毛看着都为他肉疼。
城隍庙外巡逻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半晌又爬了起来,往城隍庙走。
一大群蓝色翅膀的蝴蝶涌进了城隍庙里,数量多得吓人。
“阴左卫,外面突然飞来了大片的蝴蝶。”
阴辞想到梅欢刚才的话,立即站了起来。
从一边的火堆拿了一根火棍出去。
大片的蝴蝶在院子上空翩翩起舞,并不攻击人,他松了一口气。
他刚还以为那个梅欢弄了一群有毒的蝴蝶过来。
“不攻击人就不用管。”阴辞说着又走回去坐下。
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热,外面突然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
阴辞以为陈大德终于带人来了,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兵器走了出去。
天空之中的蝴蝶不知何时落了以来,轮到地上后又往上飞,就像是下雨一样。
而院子里的人不知为何都自己人打起来,他们下手一点都没留情,不过几分钟,人就死了一大半,看着十分诡异。
阴辞想到梅欢的话,这群蝴蝶显然和她有关系,只是不知他自己的人为何会自己打起来。
里面的人都跑到了阴辞身边,“这是怎么回事,阴左卫,我们要去把他们打晕吗?”
不打晕感觉他们能自己把自己杀了。
“情况未名,不要轻举妄动,把门关了。”
外面那些人,显然是要放弃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没有反驳。
人命在他们眼里,是最低贱的东西。
两个人把门关上了。
阴辞拧着眉头往后走,看到躺在连城璧怀里的梅欢,拿着匕首过去,二话不说的把匕首放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