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姬夜灼半眯着一双眼睛,如同深渊般的黑眸仿若可以洞察人心,看透他人最深处的想法。
对面的男人会知道这些她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倘若他不知道这件事那才是最为奇怪的。
让她奇怪的是,席千澜早就想到了自家老爷子会带人前往皇宫赴宴,而且在他看来,那个人绝对不是她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如若没猜错的话
或许对姬夜灼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又或许他并不想隐瞒,把对方想知道的全都告知,席千澜薄唇轻启,“本王原以为,姬家家主会带姬灏前往。”
可没有想到,在这里出现了一点变数。
席千澜轻佻的眼神之下,是不明显的冷冽,难不成是姬夜灼走太近的缘故?
听到了席千澜的回答,姬夜灼倒也没有多诧异,心下反倒是了然,果然如此。
在外人看来,她姬夜灼,姬氏家族的九少爷,还是一个彻头彻尾,连修炼都行不通的废材而已,又有谁会愿意让一个家族的耻辱出去丢人现眼。
姬灏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现在是家族中最为出色的修炼人才,还是家主之孙,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姬夜灼不能继承家主之位,这一位便是下一个家主的继承人。
这样的一个人,放在哪里,都是焦点的存在,只要不在中途陨落,终将成为人上人,站在巅峰,俯视众人,高不可攀。
跟姬灏相比,她姬夜灼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老爷子会想带姬灏去,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带她这么一个废物去参加如此重要的宴席,姬夜灼略显不理解,于是,她道出了席千澜心底浮现出了疑问。
“你说,老爷子带我前往,会不会是因为,咱们俩最近走得近的缘故?”唯一解释的通就是这个。
席千澜剑眉微微上扬,不置可否。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人走的的确很近。
姬夜灼眨眼,“听闻你被变相囚禁在澜王府中好多年了。”
“嗯。”
姬夜灼又道,“听闻你极少踏出澜王府,没有当今皇帝的吩咐不能出席宫内宴席。”
“嗯。”
“你的日子真苦。”姬夜灼连连咋舌,一脸戏谑的看着他,根据这几天的相处,她认为,这个人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儿,“所以这一次,你可有接到前往参加宫宴的帖子?”
席千澜抬眸,轻佻的桃花眼眨啊眨,一脸的纯真无害,“你觉得可能么?”
“本王不仅把他的人还给他,而且先前的费用还是他帮忙出的,老家伙不把本王弄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还指望他给本王帖子?”说到最后,席千澜还十分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眼神之中都是对他们两个议论之人的蔑视。
“唔”姬夜灼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对着对面的男人道,“我觉得,姬灏大概也会前往。”
席千澜笑而不语。
姬氏家主只把姬夜灼带去,必然会引起不忿,首当其冲便是姬云柯,他定然会让姬灏一同前往。
看了一眼外头,席千澜缓缓起身,冲着她微微一笑,“老是来叨扰你,委实过意不去,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多留了。”
深知他这是要走的意思,姬夜灼也跟着起身,与他一同往大门口而去,路程虽然很是短暂,但两人还是聊的很是投入。
席千澜在离去之时,送给了姬夜灼一个怎么都想不明白的笑意,有点意味深长,又掺杂着不明显的悲伤。
“莫名其妙。”姬夜灼有些稚气的挠了挠后脑勺,怎么都想不通,最后干脆想都不想。
道别了姬夜灼之后,席千澜便笑吟吟的独自一人往澜王府的方向而去,由于他所前往的街道是比较冷清,以至于越是往里面走,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也就越少,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的身形一晃,消失在视线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圣上故意为之,这条街道很是清冷,人烟极少,到了夜晚时不时的会刮起一阵又一阵冷得不像话的晚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就是这样冷清的一条街道,竟然出人意料的居住着皇室成员,即使如此,也没有让本就冷清的街道变得热闹起来,反而更加的让人觉得森冷诡异。
澜王府是他席千澜的专属王府,自他年幼时被封为王的同时,当今圣上所赐,虽然比不过其他王爷那些富丽堂皇的王府,但也算得上是入得了眼,简朴而别致,规模不大也不小,总之可以容纳他这个废物,皇室耻辱即可。
作为王爷,他勉强可以说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了,对于当今圣上而言,只要这他这个废物不闹事,不违抗他的旨意就是最大的慰藉,至于这一些物质东西,国库之多赠予两三件也不足为过。
再者,他迟早会死,死了之后那些东西依旧是充国库,有没有赐予这个废物对于当今圣上而言并无差异。换句话说,圣上很是乐意他替他保管东西。
席千澜看着自己的府邸,嗤笑一下,闪身走了进去,放一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办完事归来的玉堂。
“属下参见爷。”玉堂连忙行礼道。
“嗯。”他颔首。
玉堂抬眸,注意着自家爷的神情变化,试探性的询问,“爷,您要在此处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席千澜抚摸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怀里蹭着他的黑色小家伙,殷红的薄唇淡淡扬起,冰冷的不含一丝温度,一双桃花眼,潋滟风光,却毫无温度,“府邸之事,让人处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