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起秦川景子……
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凌琪当然不能直白地说打心底里就不觉得她是个好人的话吧?
她干脆直面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不知道,随口而已。”
哪里是随口?或许在宋念纶心里,对那个昔日单纯的女孩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吧?不过凌琪却不打算捅破,只说:“其实很简单,宋医生心里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没有人做到被所有人喜欢。”
他大约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不喜欢她?”
凌琪有些尴尬,笑着说:“我又不是男人,再说我性取向正常得很,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宋念纶终于轻松地笑出声来,末了,他又问:“明天真的不用我同去?”
凌琪摇头:“白泽也会去的,放心,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宋念纶有些犹豫,但很快点了头:“也是,再最后给那个姓白的一次为自己的职业正名的机会吧!”他收拾好走到门口,又回头朝凌琪看了眼,“一路顺风。”
凌琪点头,见他要走,又叫住他:“宋医生!”
“什么?”他回头。
凌琪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其实有些事不必太过执着,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毕竟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得太明白。我曾经也有过被规划好的人生,以为那个人就是我的天,可是多年以后,那个‘天’早就不在了,我却还在,并且活得好好的,甚至比那时候都要好,所以没什么是绝对的。我……只是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宋念纶笑了笑,无比认真看着她:“谢谢你的话,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曾经的那个‘天’是谁?能被你凌琪称为‘天’,应该很不简单。”
哈,何止不简单?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宋念纶是刘邦吧?
好在宋念纶没有刨根问底,他向来是个识趣的人:“等以后你想说的时候,我定洗耳恭听。走啦。”
他挥挥手,转身出去。
凌琪动了动唇,其实刚才那一瞬间,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坦白的一天,但她想应他一声的,可知道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长长吐了口气,仰面躺在了床上,等过了明天,解决了白泽的事,他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吧?
希望是。
……
第二天一大早,凌琪就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她收拾好出去,见陈管家正在搬顾修言的行李。
凌琪原本想说一来一回撑死就两天的事,用得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吗?
结果在看到稳稳当当停在别墅外的超豪华房车时,整个人呆了呆。
刘乙未和李向意从另一侧绕过来,啧啧称奇。
“姐,这也太豪了吧?我长这么大都没坐过房车呢!”刘乙未兴奋地要上去,却被郑司拦住了。
郑司赔笑着:“不好意思,顾总吩咐了,这车不开放。你们的车在那。”他伸手指向前面停着的两辆黑色轿车。
“小气!”刘乙未很是不满。
凌琪回头就问出来的顾修言:“坐飞机就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你要开车去?”
他淡淡应了,却也没上房车,而是直接坐进了前面的轿车内。
凌琪追进去问:“为什么?”
他低头轻咳两声,才说:“医生说我这段时间不宜坐飞机。”
“宋医生说的?”凌琪拿出手机想拨号过去问。
顾修言却说:“白泽说的。”
“……”凌琪吃瘪,发现车队直接开走了,她忙问,“白泽呢?”
顾修言往身后的真皮座椅一靠,“他先走了。”
?!
凌琪直直盯住他:“你不是在框我吧?”
他轻嗤:“我诓得了你,也诓不了李家的人,这对白泽来说毕竟是大事,你觉得我有必要那么做吗?”
这话……无法反驳。
不过凌琪内心还是很不舒坦,上下打量他说:“顾总既然身体不好,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路,留在顾公馆静养不是更好?”
“你也不必阴阳怪气。”顾修言难得是好脾气,“你就当我想趁此机会游山玩水。”
放屁。
凌琪拍了拍驾驶座椅:“郑司,靠边,我要和坐后面那辆车。”
不等郑司开口,顾修言便说:“那就把我秘书换过来,正好方便我跟我的秘书亲近亲近。”
“……”凌琪气结,“当我没说!”
……
几辆车全速前进,连续开了十多个小时,到达沂州时已经快晚上8点了。而李家老宅又在郊区,所以到那儿时快晚上10点了。
刘乙未一路上昏昏欲睡,直到耳边传来李向意说到了的声音,她才一个激灵清醒,她几乎是本能推开车门下去。
来时就听李向意的描述,刘乙未自动将他家老宅归类为正宗的那种偏僻农村乡下,应该就是那种处处充斥着穷酸味的二层瓦房楼。
直到此刻,她站在了李宅面前才彻底惊呆了。
面前是一座电视里见过的那种几进制的大院,全木质的结构,一看就是一种几百年的传承。光是门口那几棵三五人都抱不动的古树就知道这座宅院绝非刘乙未想象中那种肤浅的房子。
刘乙未咽了咽口水:“这……真是你家?”
李向意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偏是偏了点儿,不过空气挺新鲜的,呵呵。”
“这哪只有空气新鲜这个优点啊!”刘乙未冲上去摸着门口那根粗壮的柱子,“这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