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的呼吸一窒。
他又说:“加上今天,三次。”
凌琪松了口气。
他继续说:“我查过你。”不等凌琪开口,他补上,“你也在查我,这叫礼尚往来。”
凌琪理亏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知活得够久,见惯了大风大浪,可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令她能如此感到挫败!
他又问:“所以你到底是谁?”
凌琪终于逮住机会说话了:“今天我不问你是谁,你也别问我是谁,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做交易的。”
他意外挑眉:“哦?”
凌琪深吸了口气说:“能把身份信息处理得这么干净,看来你的后台很强,不过就算这样你也没能找到想要的书,想来你一定不会拒绝多一个帮手。我喜欢历史,一直有研究史书,并且专注这方面的时间……长到你无法想象,所以也认识很多这方面的收藏专家,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书,但你需要帮我演一场戏。”
他下意识坐直身体,皱眉认真看着她:“怎么说?”
凌琪耸耸肩,说:“和你一样,我不想解释自己的身份问题,可有些人不相信我与人无害,非用这点威胁我。所以我干脆打算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秘密卧底特工,我需要你帮我演戏配合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人知道。”
他笑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个人?”
凌琪冷笑:“直接说他不会信的,像他那么自负的人一定会相信自己耳朵‘不小心’听到的‘事实’。”
他的脸色严肃些:“你要骗谁?”
凌琪一字一句说:“寰宇集团的总裁,顾修言。”
“谁?”他的眸光一闪,下一秒突然捧腹大笑起来,“顾修言?你要我帮你去骗顾修言?”
凌琪盯住他:“你不会是一听寰宇集团就不敢了吧?”
他大约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忙收起了笑,清了清嗓子说:“倒不是不敢,我就是觉得……骗人这事吧……有点不仗义。”
凌琪哼道:“你大晚上去偷东西很仗义?”
他不再那么严肃,整个人仿佛释然了:“我不也没偷着吗?再说,我只是借阅,看完就会还回去。而且我跟这个……顾修言无冤无仇,骗人这事可大可小,万一骗不好闹出人命怎么办?”
凌琪算是看出来了:“看你人高马大的,不敢就不敢,哪那么多废话!”
“谁说我……”他分明是有些不甘,身子微微前倾一些,突然转了口,“对,我就是不敢,所以你也不必对我用激将法。”
凌琪彻底败下阵来,总之对着这个人,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出力气,这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懊恼!
他突然起身要走。
“喂!”凌琪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他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她。
还是第一次与他这样面对面站着,从未想过原来他这样高,她需要抬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墨如渊的双瞳,坚定、冷漠,仿佛与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全都格格不入。
凌琪自诩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仍然无法参透他心中在想什么的人。
他的眼睛里,仿佛是如渊的空白与未知。
突然,一阵“嘀嘀”声响起。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记起来和那天在古玩店里听到的声音一样!
果然,面前之人的脸色沉了,他几乎是下意识跨步要走。
“等一下!”凌琪本能出手要拦住他,他迅速滑出一步往边上躲开,凌琪快速转身想出腿绊倒他,他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她却没有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分明在几米开外的那抹身影仿佛是瞬移到她身后,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凌琪猛地回眸,男人的容颜近在咫尺,凉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这一幕竟有点像那天她沉下水底时,那抹朝她游来的模糊的影……
她的指尖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反手握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微挑,黑色风衣下,他的衣袖上是一枚普通的袖扣,并没有那个令她心悸的“g”。
紧张气氛中,再次传来“嘀嘀”的声音,他似乎猛地回神,一抽手,凌琪便“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他一愣,但很快还是转身离去。
“喂,你的名字!”凌琪大叫,“既然你都知道我叫什么,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白泽。”黑暗中,传来他清晰的话。
白泽?
凌琪的眼珠子微微撑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的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上古传说中的那只神兽。
记得《山海经》中曾有记载说东望山有泽兽者,名曰白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寂静夜里,一道摩托车疾驰的声音传来,凌琪猛地回过神来,她几乎本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能依稀看见夜幕中骑着摩托车的身影。
如果他将摩托车停在外面的话……
凌琪忙折回,在这里约见他,她自然不是随便选的地方。
因为这个公园里,这张长椅上方有监控**!
凌琪抬头看时,蓦地怔住了,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正对着这边才是啊,怎么就转了方向了?
回想起上次李向意古玩店离奇关闭的警报器,还有雪花屏的监控屏幕,凌琪难掩心中震惊。
这个白泽到底是什么人?
能做到这些事,他不会真的是什么上古神兽吧?
……
此时的顾公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