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他伸手摸索着戴上眼镜,眼前跳出电脑画面,他逐一浏览后紧蹙起眉头。
他不免回想起昨夜为了打听白泽的消息穿着居家服就直接过来的凌琪,三秒钟后,他坐起来打算下床。
门外,适时响起急促敲门声。
还有宋念轻的声音:“修言!”
门一打开。
宋念轻一眼望见面前之人苍白消瘦的面孔就心疼地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修言,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
陈管家有些尴尬站着,这番场景弄得他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顾修言推开她,他的力气不大,却满是坚定:“我没事。”
“什么没事!”她愤怒回头看向陈管家,“你们就不会送他去医院?”
“是念纶的意思。”顾修言淡淡说。
“念纶也知道?”宋念轻终是惊讶,“可他没告诉我……”
顾修言径直在床边坐下,目光不偏不倚看她,“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你该明白的。”
他与她现在身份有别,连宋念纶都在帮她避嫌了……
宋念轻的鼻子一酸,说不出的委屈。
而就算是现在,顾修言也没有说过一句要让陈管家退下的话。
他连基本的二人相处的机会都不想给她!
但他却允许凌琪与他单独待在他的卧室里!
宋念轻死死咬着唇,横在他们之间的人,无论是顾修文还是凌琪,她都会除去的!
卧室里,男人轻微几声咳嗽。
陈管家快宋念轻一步走到床边扶他躺下:“您身体还没恢复,念纶少爷交代了让您卧床休息。”
顾修言迟疑了下,没有拒绝。
看来眼下不是逞能的时候。
宋念轻没有离开,就那样站在床前有些哀怨又心疼得看着他。
……
凌琪尝试查看白泽可能走过地方的监控,依旧毫无头绪。
心里却莫名地慌。
分明也没什么,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离开寰宇集团就行,但不知道整个人莫名地烦躁。
不知道白泽究竟发生什么事,无处打听。
这种无力感就如同两千年前她离开汉宫,得知在乎的家人全都被杀,而和她最要好的薄姬姐姐不知道在宫中过得如何,她却无人打听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快疯了!
她身边有刘超英母女就够了,不该再对别人还有超越合作关系的感情的!
下班后,凌琪匆匆去找刘乙未,没想到刘乙未早已不在前台了。
她给她打电话,关机。
什么情况?
回到家,刘超英端着炒菜出来,疑惑地说:“未未没回来啊,这死丫头,又不知去哪里野了!”
她擦了擦手拨号出去,“还给我玩关机!”
刘超英责骂着一面转身回去厨房查看锅里的汤,不忘问,“琪琪,你这几天不跟向意约会啊?”
凌琪搪塞几句,走到阳台悄悄给李向意打了通电话。
刘乙未也没和李向意在一起。
她将电话打给人事,查了刘乙未前台几个同事的电话打过去问。
那头知道是凌琪,不敢得罪,顺带讨好说:“凌秘书放心,刘乙未今天没来上班的事我们没跟主管说,不会扣她工资的!”
“你说什么?”凌琪的口气都不一样了,“她一整天没去上班?”
“对啊,也没有请假。”
挂了电话,凌琪的脸色难看。
这要算起来,似乎从昨晚开始她就没见过刘乙未了。
“干妈,昨晚未未回来睡了吗?”她从阳台进来就问刘超英。
“回来了吧。”刘超英正解围裙,动作迟疑了下,“我好像是不知道她几点回来的。”
那就是没回来!
她又打给李向意,说是昨晚刘乙未确实和他在一起,说是要找什么人,是顾修言给提供了线索,但后来人没找到他们就分开了。
他原本想送她回来,但刘乙未拒绝了。
“她没回家吗?”李向意听凌琪的口气也担心起来,“我打她电话也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正是凌琪担心的。
她挂了电话,怕刘超英担心,撒谎说老板让她去送一份重要文件便出去了。
直接去了李向意的古玩店,李向意正好关门。
“昨天你们去了哪里,我们先找。”
李向意点头,“分头找,我把去过的地方发你手机上。”
凌琪将车开出去不久就收到了李向意的短信,她一眼就扫到了一所中学的名字,看来应该就是秦景的母校。
下面还有一个小区,但凌琪去了,保安坚称刘乙未来过就离开了。
找了一整晚,连附近监控都调出来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早上只得谎称刘乙未住在同学家了,也嘱咐了李向意别说破。
但凌琪却清楚,刘乙未一定出事了!
她请了一天假,又和李向意在外面找了整天,依然没有消息!
“报警吧!”李向意站在车窗外朝凌琪说。
在车内坐了半小时,凌琪的四肢冰冷。
虽然刘乙未平时无耻起来她有几百次都想抽死她,但她是爱刘乙未的,疼她如亲妹妹一般!
她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手提电脑,黑进了江州公安系统,查阅前天晚上到现在警局所有的报案,没有与刘乙未匹配的。
不幸中的万幸!
但谁会做那样的事?
她蓦地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李向意。
李向意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