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脚下站的地方,埋藏了大量的死尸,我顿时觉得脚底板都冰凉了。
冷心悠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脚下,“这,这里,竟然埋着死尸?”她的语音都开始颤抖了。
“心悠,别怕,他这是,诚心吓唬咱们呢,江湖术士不都这样,故弄玄虚……”沙剑宽慰道。
凌子来没有搭理他的挑衅,而是走进那片“生死海”。
“大法师,这些花,不是有毒么……你怎么还……”柳玺惊问。
“尽量屏住呼吸,就没有大碍,”凌子来边走边说,“如果沉迷于这种香气,那才会有危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说实话,开始时不知道,走进花草中还觉得是一种享受。而现在,只觉得是煎熬,感觉,脚和腿都麻酥酥的,怕沾上了毒气。
我们穿过生死海,来到正房房檐下。
“哥,”我轻声问,“你说这下面埋着死尸……那……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坟,是空的,到了这里,却把人埋在院子里,不是很奇怪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正房的门,“你看看里面。”
我走到木窗近前,那窗户上原本有的窗纸,早已被风雨打没了,望进去,房间里,空空如也,地上铺的砖石,房顶的大梁,四壁的角落,都是尘土和蛛网。
“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什么家具也没有……”我嘀咕道。
凌子来点点头,“所以,这就回答了那个问题,为什么空坟里不埋死人?因为那坟就不是为了埋人的。为什么这房子里没有人住的痕迹?因为,这院子,就不是用来住人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显然,并不是给我一个人听的。
“生死海”那一侧的众人,显然也听到了。
“不是住人,”柳玺环视了一圈这个院落,“难道说,就是用来埋死人的?”
凌子来重新走入草地,走到了众人面前,“现在,你们先告诉我,你们队里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吧。”
我灵机一动,也秉着气,跑了过去,“对,你们如实说。如果是假话,可骗不了我们。”我故弄玄虚地望着他们,“我如果猜的不错,那个人的死,一定和这所院子有关。”
这是我估计的,原因有二,一,我们到院外的时候,问他们谁先进来,他们有些胆怯,让我俩先进,估计心中有鬼。二来,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娱乐型考古队,但人都是科班出身,又雇佣了大量劳力,进退有法,这墙上的梯子却一直没有撤下来,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没顾得上。
“呃……”柳玺有点冒汗,“是,是……”他吱吱呜呜,看了看王培。
这些人中,和我们最相熟、同时也是推荐我俩的人,就是王培,这种不好说的事情,自然由他开口比较好。
“好吧,我来告诉你们。”王培吞吞吐吐地说,“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遗址的面积比较大,恐怕,一时半刻也考查不完。于是就在咱们露营的那个地方,扎了营。那里走过来,并不算太远,而且车也只能开到那里。扎好营后,我们就带着从当地雇来的队员们,进到这里来。当时我们想的是从外围突破,就先从那些空坟入手,当然,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是空的……”他说的有点语无伦次,看起来是挺紧张的,“那坟的地面,你们也知道,非常坚硬,我们又从城里买了些新的设备,这才打开,连开了几座,发现都是空的,有些索然无味,就放弃了。然后进到院子中,那时,我们是第一次进来,当时觉得这院子的花草特好看,就在这里照相留念什么的,然后,当时是下午,向导说怕天色晚了山路不好走,就让我们快回去。然后……”
他瞟了一眼柳玺。
柳玺大大咧咧说道,“后面是我的原因,我来说吧。然后呢,我们就回来了。结果到了营地以后,我发现,我的那个相机,可能是在院子里玩的时候,或是哪里玩的时候,掉了。我当时想给我家老太爷发点照片看看,就急着找,当时我想回来,然后他们说山路夜里危险,就让一个当地人回来找。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嗨,我这脑子不好使,忘了……”
“他叫赵大勇,是我们从当地雇佣的挑夫,”冷心悠抢白,“当时他自告奋勇,说是走惯了山路,要自己回来找,找得到,就让三爷给点奖励就行,”她白了一眼柳玺,“然后,他就走了……等到……等到……天黑了,他还没回来,我们开始挺担心,后来一想,那么个小相机,大晚上的肯定不好找,也难免会多耽误一些时间,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而且……而且……”
她不敢说了,脸色发白。沙剑连忙搂住她安慰。
“他的衣服,都撕破了,一条一条的……”王培接着说,“而且,整个人就像喝醉了酒,眼睛直勾勾的,走路一晃一晃,我们看他回来,忙问为什么这么晚,结果,他只会说,‘别抓我,别抓我……’,我们再看他的身上,那碎衣服之下,他的身上,竟然有很多很多的瘀痕,当时我们判断,可能是什么野兽抓的咬的,但,如果是野兽弄的,应该是开放式伤口,他身上的血道子却是瘀痕,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就想反正也没外伤,等天亮了,路能走了,再送他去山外的医院。结果……”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们再去他的帐篷里看,”冷心悠说,“他已经……死了……那些有瘀痕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