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遇到困难,甚至是、巨大的困难的时候,是应该深思熟虑,谋定而动,还是应该勇往直前、披荆斩棘?
很多心灵鸡汤的文章、很多成功励志的文章,都有过很好的论述。
但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用想那么多。或者说,压根不会去想。
只是硬着头皮上。
那时的我们,就是这样。
没有其他选择,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唯有,继续往前走。
墓道里,气味难闻,无法形容,发霉、腐臭的混合体气味,令人欲呕。
“这么年深日久的古墓,这空气里……会不会有什么毒素?”王培问。
凌子来没有马上回答他,他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但等了会儿,他还是说了,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在回答王培,而是在对我说,他对我的性格实在太过了解,好奇,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是我最大的特点之一。
“古墓中,所谓的毒气,或者说,‘入井死’,”他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中听来,更显沉闷,“其实是,有各种不同原因的。有些毒气,是墓主人为了防止盗墓贼,而故意放置的。”
“就像秦始皇陵里,有大量的水银,汞蒸发后的毒气?据说这样大量的水银毒气,吸一口就能毒死人。”王培说。
“其实,这也并非始皇帝首创。”凌子来说道,“《史记》中写齐桓公的墓,‘在临菑县南二十一里牛山上,晋永嘉末,人发之,初得版,次得水银池,有气不得入’。《吴越春秋》记载,‘阖闾死,葬于国西北,名虎丘。穿土为川,积壤为丘,冢池四周,水深丈余,椁三重,倾水银为池,池广六十步。’”
这家伙哪里读的这些书?我十分十分纳闷,我家可没这些书。
然后他又说,“当然,有时毒气也只是墓室内的一氧化碳,也有可能是大量肉身腐朽而后形成的瘴气,等等,各有不同。但是,”他顿了一下,“此间没有毒气,否则,咱们走不了这么远,早就倒下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毒气的?”王培。
“我闻出来了。”他答。
“你的鼻子这么灵?”王培又问,“就算你鼻子灵,你又没有闻过,怎么知道什么味道是有毒,什么味儿是没毒?”
凌子来不说话了。
我也好奇。他肯定也知道我好奇。
但他不说了。
当他决定不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让他开口。
我们也只有继续走。
那墓道竟然如此之长。我们虽然走的并不算快,但走了五六分钟,还没走完。
墓道初进来时,感觉是水平的,但走着走着,就觉得坡道向下的倾斜越厉害。
这也对,毕竟墓穴都是在地下,向下倾斜也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且,这墓道也太长了些,我们走了好久,那……计算起来……这墓穴也太深了吧……
我还好说,王培的腿骨折了,坡度越大,他走起来越吃力。
不过这小子还真坚强,居然没有叫苦。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只觉得,面前,有一一丝丝的……凉风……
越往前走,这凉风竟越大!越凉!
我突然想起,凌子来给我讲的“阴气理论”。阴气,会让人感觉到凉!
“哥,”我说道,“这风……是不是……就是阴气?咱们是不是,离……那些东西,越来越近了?”
凌子来又难得地流露出了哥哥的温和,“不对。这不是。你好好感受一下,刚才见到五只猬妖的时候的那种寒意,和现在的凉意,有没有不同?”
我知道,他这是在教我、引导我。
但我确实没觉得有不同。
“如果,这不是阴气,那……”我说。
还没问完,他就说话了,“往前走,就知道了。”
我不说了,继续走着。
那冷风越来越大。
终于,墓道的坡度,又变成了平缓的,然后,很快地,一扇并不十分严丝合缝的石门,出现在了手电的光亮里,那是墓道的尽头。
那凉风,正是从石门和洞壁的缝隙中吹出来的。
这扇石门,什么花纹也没有,比之刚才的那扇墓门,朴素了不少。
但不同的是,这石门的正上方,竟然有一个石匾,上面用正楷,雕刻着几个大字,连我也认得——
“黄泉福地幽冥洞天”
这几个字让我不寒而栗。
“哥,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鬼门关吧??”我说着,感觉到,王培也有点害怕,有点抖了。
“当然不是。”凌子来说。
边说,他边去摸索机关。当然,这石门也一定有机关可以打开,否则,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尸体,他活着的时候,是怎么从这门里出去的呢?
他摸索着,我又问,“那什么叫黄泉福地?幽冥洞天?我只记得西游记里有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他没回答。也是,到底是什么,进去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果然,也是一个隐形的拉环,凌子来一拉,那石门竟向左侧移动。
“古人真聪明,这么大石头能做推拉门。”我打趣到。
“走吧,咱们进去。”我说了一句想给大家鼓劲的话,但想想,其实我就是给自己说的。小眼镜王培,显然比我胆子更大,且懂得更多。而我哥……
边胡思乱想,边走了进去,那凉风更大,抬眼间,我可能是见到了,我见过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