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的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听着嬷嬷交代过往,也终于隐约记起来,当年的母妃跟前的确有这么一位嬷嬷,但是母妃死后,那位嬷嬷便消失了,当年他还小,不知道其中缘由,等到他长大了,很多事忘了一些,再加上当年的事情根本无处可寻,也就没法去查。
如今再听这位老夫人说出来,苏宴忆起那段被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所以……你就是当年的越嬷嬷?”苏宴声音发紧。
老夫人立刻连连点头,见他居然急得,顷刻再一次老泪纵横。
她缓缓的开始讲自苏宴母妃死后,她被人送出宫外,险些遭人灭口,但庆幸的是,当时送她上路的人与她是故交,一念之仁只割了她的舌头便放她离去,而她这么多年,想起当年的一切一直都在愧疚与悔恨中度过,时时刻刻的想要救赎,奈何山高路远,她见不着宫里的人,宫里的人也不可能信她。
老天有眼,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样一场水灾,而当朝太子居然到了她的眼前!
她起先还不确定苏宴的身份,安排自己的儿子去后厨帮忙打听,终于确定苏宴身份之后,这才敢和盘托出。
只因当年,苏宴母妃的死别有隐情,是有人给了她银钱,将放了毒药的汤亲自端到了苏宴母妃面前。
他的母妃这才中毒而亡。
“给药的人……是谁?”
老妇人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但却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他。
那纸张已经泛黄,透出岁月的痕迹。苏宴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似乎也不懂其中意义,这才听得那年轻人翻译道:“母亲说,这是当年包裹药粉的纸张,宫里的用度,大大小小都有记载,只要太子殿下回去翻阅宫廷记载,便能知道这纸质当时是哪个宫里在用。”
苏宴顿时沉下眉宇,盯着那张纸,半天没有说话。
凌若见他不语,便又看向那老妇人:“还有什么信息吗?”
老妇人双手颤了颤,让自己的儿子扶起自己,颤巍巍地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写了一个字凌。
凌,凌什么?
“凌国公夫人!”年轻人读懂了自己母亲的比划,翻译道。
这一次,不止凌若愣住了,苏宴也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给你药的人是凌夫人高氏?”
老妇人连连点头,又开始比划。
“母亲说,给药的虽然是凌国公夫人,但真正要毒死太子母妃的应该另有其人!”
凌国公府,早已没了。凌国公被处斩,凌国公府的其他未处斩的人,有的流放有的没为奴籍,但是高氏却是没有死的!
也就是说,要查到当年真正杀死苏宴母妃的人,除了那张纸外,只需要找到高氏便能知晓!
苏宴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捏着纸张的手指发白。
那妇人见他沉默,便巍颤颤的再次跪到地上痛苦。他儿子读懂了她的意思,当即也哭了出来,跟着他母亲一起跪下,艰难道:“母亲说……她当年参与毒死了太子母妃,罪无可赦,如今,便任由太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