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看似对诗书礼乐毫不上心的妹妹,原来有如此舞技,只是一直藏拙罢了,她骗过了世人的眼睛,隐藏了这么多年。
看着众人无不一脸赞叹之色,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愤恨和挫败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一次次被她踩在脚下,难道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她的光芒下吗?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她眸华轻抬,看向坐在一旁的刘诗琳,只见雍容华贵的母妃正定定的看着大殿中央,满目恨意的凝注着那一袭淡黄舞衣的慕落歆。
她一直都知道母妃的心思,即便父皇再冷落她,她也依旧深爱着他,只盼今日可与父皇共度良宵。
所以她想要帮她实现这个心愿,本来已经快要成功了,可偏偏慕落歆半路杀出,简直让她猝不及防。
看着母妃一脸的失落之色,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好,既然是昌平赢了,那朕今日便照旧陪皇后守夜”,慕夜宸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转头凝睇着身旁的云洛安。
昌平不愧是他最疼宠的女儿,如此不凡,似总能与他解忧。
不管是上次边城一战,还是今日之事,都无不印证了一件事,当年那霞光万丈,还有钦天监的寓言,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云洛安微微颔首,精致的面庞在万丈华光下绽放出如花笑颜来。
昌平今日算是为她长了脸,更是表现出众,艳压群芳。看来这孩子终是懂事了,关键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昌平,今日父皇便许你一个恩典,你可想要什么奖赏?”
心情愉悦,看着殿下的慕落歆也愈发乖巧可爱,慕夜宸一脸温润的笑意,语调柔和。
“回父皇,今日您同意让萧君瑜做儿臣的伴读,对儿臣来说,便已是最好的赏赐了”,听他此言,慕落歆嫣然一笑,不卑不亢的答道。
今日起,君瑜哥哥便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看着他开怀的样子,她便很开心了。
只希望他可以永远开心快乐的活着,摆脱一切苦难。
“既然如此,那父皇就将这份赏赐与你留着,等你想要的时候再给你怎么样?”
这孩子平日里虽顽乐,但却是十分知事的,从没给他们带来忧虑,反而一次次突发奇想,解除他们的困顿。
这份赏赐是她应得的。
“好吧,儿臣谢恩”,悠悠跪下恭谨一礼,慕落歆心里却早已温热不已。
她拥有太多的幸福了,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臣民的拥戴,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幸运,可君瑜哥哥……
想到他的过去,慕落歆心里一痛,还好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昌平,来,到母后身边来”,云洛安朝她微一招手,朱唇轻启。
“是……”,她正准备向御座走去,却蓦的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袭紫色锦袍的萧君瑜,他正十分尴尬的站在殿末廊柱边,和一众下人并肩站着。
人们纷纷以轻蔑的眸光扫向他,可他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似丝毫感觉不到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般。
她刚刚只顾与慕安悦置气,却全然忘了君瑜哥哥的处境,她真是太大意了。
今日是他走出冷宫的第一天,自今日起,他便不再是北齐的质子了,怎能再受屈辱呢。
“父皇,儿臣可否求一恩典”,她悠悠抬眸,轻呼出一口气,对着慕夜宸说道。
“喔……昌平想求什么?”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瞥见那个裘衣缓带的少年,他一脸温润的笑意,全然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就那样不卑不亢的站着,身上自有一股兀自天成的高贵气韵。
或许他明白昌平为什么要帮他了。
这样一个气质不凡的人,即使在苦难中也不曾被打磨掉棱角,反而是大智若愚,智计不凡。
他的隐忍,他的审时度势,他的坚韧,无不让人产生一种浓浓的敬佩之意。
此子若能得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前途无量。
“说罢”,慕夜宸一摆手,语声淡淡道。
其实他已经知道昌平要求什么了,无非就是替萧君瑜说话而已,而且他还只能答允。
“父皇,萧君瑜已是儿臣的伴读,便不是奴才,请父皇为他看座”,收回目光,眸华轻敛,慕落歆语嫣轻柔道。
她今日定要他风风光光的,因为今日是他重获新生的日子。
“准了”,慕夜宸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德海,爽朗一笑。
“看座……”,张德海会意,高呼一声,随后冲一名小太监点了点头。
片刻后,椅子便被放在了一张桌案后,小太监福身一礼道:“萧公子,请坐。”
既然是公主殿下看重的人,便怠慢不得。
萧君瑜闻言回过神来,轻轻颔首,便一撩衣袍坐了下来,一举一动贵气天成。
既然是歆儿为他求得,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呢。
她视他为挚友,一次次救他出危局,对他关怀备至,任何时刻,都不曾忘记照顾他的感受。
这一切,无不令他贪恋,更令他庆幸。
相处这两月以来,即便歆儿表现的毫不起眼,但她高深莫测的医术,非凡的武艺,绝妙的舞姿,不拘世俗的言论,都已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
她就像一个谜,身上有数不清的疑团,却带着一张天然的神秘面纱,引人探索。
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他们相遇在自己最困顿的时候,她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的轨迹,将他推向一个美好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