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入口十分简约,众新生跟着船上的工作人员从一个看起来曲曲折折的楼梯上到了四层。
在四层的接待大厅,连雷夜这种见过世面的帝君都有点傻眼了。
这哪里还像是船,分明就是一座豪华的飞行宫殿!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四层的大殿看起来十分宽广,十几根白玉柱子错落分散在大殿四周。大殿的四个角落则分别设立着不同的雕塑。
大殿靠近甲板的两侧壁上,大块的玻璃镶嵌在墙上,外面的景色尽入眼底。
在飞船的前端坐落着两个风格迥异的饭馆。一边是漂亮的宫廷”;另外一面则是简朴的木质店面,上书“红杏招”。
在飞船靠近后端的部分,一座座闪着幽光的入口似乎在召唤着众人前去一探究竟。
在大殿的正中,一尊三四米高的巨大雕塑耸立着。雕塑是个手执巨瓶,背生翅膀的女人,抬头仰天似乎在注视着穹顶。女人手里的巨瓶微微倾斜,水流仿若瀑布一样注入她脚下的清潭。清潭里,色彩鲜艳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弋。
随着雕塑的目光看去,穹顶像是旋转的螺纹,一层一层的刻画着不同的主题,十分的鲜艳夺目,散发着热烈奔放的风情。
大殿中,高脚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食物饮料。
孩子们刚刚惊奇了一下,忽然船身微动,有工作人员提示,“飞船马上要升空了,你们可以去甲板那边告别父母。”
瞬间一群孩子蜂拥窗口,看着地下越来越小的人群泪流满面,有点凄凉的挥着手,虽然知道父母不可能看这么远。
体积庞大的飞船稳稳的盘旋两圈,骤然加速,冲天而起。
忽而,地面传来一声暴喝,声震四野,“小兔崽子,给老子滚下来。你敢去神术府,老子打断你的腿!扒了你的皮!老子。。。”
随着飞船的升空,地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众人心里诡异,互相看着,不知道是谁惹上了这么一个暴虐的老子。
位于十四层的船顶上,骆琮惊讶的看着老头他们招生组的老师,“你们真的拐骗了孩子不成?下面这位家长好像实力不俗啊。”
老头一脸疑惑的挠头,“不应该啊。难道还有偷偷瞒着家长来的孩子?”
远离人群的雷夜小队诡异的看着脸色瞬变的武天赐。
雷夜眯眯眼,“你爹。”用的是肯定句。
武天赐紧张的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欲盖弥彰的样子。
胡一箫倒吸一口凉气,“你爹。。。太野蛮,不不不,是太爷们了吧。。。”
武天赐心有余悸的左右四顾,压低声音,“我不是说了吗?我爹让我背书啊!背书就算了!还让我背整篇的出师表!陈情表!还有啥啥表,哪里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表啊!我头都大了!我就说了一句那个先生不好,教不会我,谁知道那先生就闹着要走。我爹直接把我暴揍了一顿!我整整半个月都没起来床!这才刚好起来,我爹命令我必须在三天之内背会《师说》,给那个先生道歉。妈的,一堆什么吾前吾后的,再呆下去我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雷夜从武天赐手臂中挣扎了出来,暗自思量:看样子是武天赐的老爹想让儿子懂得尊师重道,可惜儿子是个蠢货,人族真笨。
胡一箫十分风骚的上前一步,脸上写着得意,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把扇子,“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武天赐一脸指责的盯着胡一箫,“你怎么这么变态,一堆知啊吾啊先后的,像绕口令似的,你怎么背下来的?”
雷夜翻了个白眼,“那东西还用背?”他意思是,自己看一遍就记住了,实在是用不上说背,那是你蠢。
结果武天赐激动的又搂住了他,“雷哥!你也觉得不用背对不对!就是啊!那种破烂东西要背什么啊!雷哥咱们不愧是心有那个什么犀牛。”
雷夜脸色瞬间黑透,再次从武天赐的胳膊下挣扎了出来,“我是说,不是那些东西难,是你蠢。唉算了,当我没说。你这脑子也理解不了。”
武天赐委屈,“明明就是那些东西太变态。要让我知道是谁写的,我一定打死他们,不让他们再写出来这种祸害人的东西了。”
胡一箫也艰难的抹着汗,“咳咳,武大哥,那些人都死了。”
武天赐眼睛闪亮亮的,“咦,我离家出走前还没听说他们死了呢。是不是被人打死的?真是我的偶像!既然他们都死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背书了?”
雷夜彻底对这个文盲的人族绝望了,他果然对人族不该有认同感的。
飞船腾空,巨大的船身擦过流云,从天际划过一道道绚烂的轨迹。
地面开始变小,飞船渐渐的隐入白色的云层。
不一会儿,飞船穿过厚实的白色云层,窗口骤然被蔚蓝色包裹,飞船渐渐向着天空深处飞去。
船舱外,小片小片漂浮的云朵便如春天飞舞的柳絮一般,曼舞在无边际的蓝色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白色的云层,入目所及是一片深蓝的天空,又好似深蓝色的海洋。
飞船停止上升,换成了平稳向前的飞行模式,像是行驶在一片名曰天空的蔚蓝色海洋。这儿没有方向,没有前后上下,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蓝色。
漂浮的小朵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