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西垂。
下午回去的路上,李亚东总感觉颜玮娴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己背上,不由问道:“你不是没喝醉吗?”
“你喝两斤白酒试试,看醉不醉?”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但如此清晰的条理,这样的对答如流,依然让李亚东感觉她应该没喝醉。
后背顶着一团柔软,这使李亚东心头有些异样,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毕竟颜姑娘可是位正儿八百的大美女。
回到家中,门口小坪上的人不减反增,下了摩托车才发现,他二姐一家三口回来了。
李春兰上下打量了颜玮娴一番,倒是没有询问什么,显然已经清楚她的身份。
只在心里叹息:娘说的果然没错,确实是个好姑娘,咋就成了什么劳什子干姐姐呢?
皮痒的小东,有两个姐姐还不够吗?
“志强,哑巴了?”
李春兰和赵大成与李亚东寒暄一阵儿后,发现儿子四仰八叉的坐在靠背椅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玩着从二宝表弟那里抢来的玩具,真是气不打一块儿出。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不懂得叫人,教都教不会,别人还以为他两口没教,实际上为这事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可就是没用,你说气不气人。
李亚东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赵志强,他这个大外甥今年已经十三岁,上了初中,个头也窜高不少,一米六五肯定是有的,俨然一个小大人。与年龄、身高同样渐长的,还有他的脾气和个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蓄了一头长发,刘海都遮住了眼睛——虽然他二姐一直强调自己对孩子如何如何管教,但从这一点小细节上,李亚东就能看出,孩子之所以长成这副德行,他俩口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就说这头发,长成这样还不剪,你做家长的就不会拿把剪刀“咔嚓”掉吗?
说来说去,还是平时太纵容。
“小舅。”赵志强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句,四仰八叉的身体更是动都没动。
果然,李春兰见儿子已经喊了,就不再多说。至于赵大成,正捧着一把瓜子蹲在地上跟老乡们聊天呢。
这小子欠抽!
李亚东心里想着。必须得好好捯饬捯饬,不然肯定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再大点就把派出所当成旅馆,或许还不止,毕竟他家这会儿可比上辈子富裕得多,也盖起了村里为数不多的红砖楼。
这样一想着,李亚东把他二姐拉到屋里。
“干啥呀?”李春兰不明所以。
李亚东将房门一关,示意她在床边坐下后,正色道:“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必须得说,谁让你是我亲姐呢。”
“啥事儿啊,搞得紧张兮兮的?”
“志强。”
“志强咋了?”李春兰依旧云里雾里。
“姐,你不觉得志强的性格,很有问题吗?”
“哦,你说这个啊,这孩子就是性格有点内向,不怎么爱理人。”
“内向?”李亚东白眼一翻,指着玻璃窗外,道:“姐,你应该搞错的吧,就他那四仰八叉的坐在人堆里的模样,那叫内向?”
李春兰楞了一下,问道:“那……那不然叫什么?”
“叫缺少教养!”
李春兰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也就是说话的对象是她最疼爱的小弟弟,换成旁人你试试,不冲过来跟你干一架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