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听罢,顿时被祁圭琅这声“二弟”唤得浑身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迭起,她暗搓搓的擦了擦手臂,道:“好,像了,不过你这衣服……”话毕,云亦可从包袱中翻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将祁圭琅的缁衣划成了褴褛状。
祁圭琅甚至连一声“不行”都未来得及脱口,就眼睁睁看见自己一件崭新的缁衣被云亦可用匕首划得七零八落,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双眸瞪得跟牛眼似的愤恨盯住云亦可。
云亦可猛一抬头,竟发现祁圭琅死死盯着自己,片刻恍然,笑道:“别生气,等回去了,我再送你一件上好的。”
“送我?我告诉,我这件缁衣可是军中领取的。你拿银子也买不到!”祁圭琅没好气的道。
“我说祁副尉,小小一件衣服,哪有殿下的安危重要是不是?若你救出殿下,就算你要一百件,殿下必定会痛快的赏给你,你就别那么小气了吧!”云亦可道。
“我不是小气,我……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说了。”祁圭琅觉得自己左右是说不过云亦可,当即打住话头,不与云亦可辩论。
云亦可见祁圭琅性情忽然乖顺起来,不觉轻轻一笑,转身摘了张蒲扇大小的野芭蕉叶递给祁圭琅,道:“咯,拿着这个,配合你刚才的举动,完美!”
祁圭琅听罢,不觉轻叹一口气,将那野芭蕉叶看了看后,流露出一副强颜欢笑的神情,掐着莲花指,搭上一个娘气的唱腔,颇具几分疯癫痴狂的模样。
云亦可则将吏帽扔掉,又将身上的郡吏服解开后反穿起来。一切妥当,云亦可就与祁圭琅朝坐落在斜面山包上的民家走去。
到了一户民家,云亦可见院中有个妇人在浇菜,便朝祁圭琅使了个眼色,祁圭琅当即开始咿呀乱唱乱舞起来。
那妇人听见院外有人唱歌,也听不懂唱的什么,便拿着水瓢走了过来,见到云亦可虽然衣装穿得奇怪,但却生得异常俊美。那妇人见到云亦可不觉脸色一红,忍不住偷偷多瞄了她几眼。那妇人随后发现云亦可身后还有个披头散发的祁圭琅拿着野芭蕉叶在一旁疯癫狂跳,遂低声问云亦可道:“这位小兄弟,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云亦可忙指了指北荒王城所在的方向,对那妇人道:“大嫂,我们是从那边来,已经走了两天了,还没有找到点吃的喝的。我这哥哥脑袋有点毛病,你可否施舍一点东西给他填填肚子?”
妇人又偷偷瞧了云亦可一眼,微笑道:“有是有点,不过得问问我这当家的才行。”
云亦可忙道:“那你去问问。我先在这里谢过大嫂了。”
妇人笑眯眯应了声“好”,然后扭着腰肢回了屋中。不一会儿跟着那妇人出来一个壮实汉子,满面黝黑泛红,手中还攥着一幅图卷。
云亦可见状,当即感觉不妙。果然,那汉子走近云亦可,展开手中图卷,将她打量一番后,对妇人摇了摇头。妇人略带失望的低声问道:“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