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带着李嬷嬷一同进了父亲的书房,将事情与肖卫大概讲了一下。肖卫明白了小雅的意图,说到底,也是个心善的孩子。李嬷嬷陪伴了澹雅和她这么多年,她终究不忍心直接对她动手。
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将士随李嬷嬷一同去了她母家哥哥家。
小雅和肖卫等在书房中,“小雅,那个女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肖卫开口问
书房周围已经被屏退了下人,小雅也就直接开了口:“我跟嬷嬷说,会派人送她到外地去,但是我想还是留在自己手里,可能哪天会用得到。”
肖卫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言语。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从后院进了府。
李嬷嬷抱着一个婴孩儿进了书房,扑通一声跪在两人跟前:“老爷、小姐的救命之恩,老奴在这代孙儿谢过了!老爷、小姐对老奴的恩情,老奴誓死不忘!”
李嬷嬷言辞恳切,眼中都带着深切感激,甚至眼睛有些湿润。
肖卫上前,虚扶李嬷嬷起身:“嬷嬷不必如此,小雅自幼没了母亲,多年来是你一直悉心照料,今日之事,于我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权当感激嬷嬷多年服侍。”
李嬷嬷抱着小孙子起身,小雅上前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不像王生那粗鄙的模样,想来那女子应该是个俊俏的。这孩子也乖巧,眼睛大大的睁着四处张望,却也不哭闹。小雅心中有些触动,看着他就想到上一世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小孙子还未取名,他的命是老爷小姐保下来的,老奴斗胆,希望由小姐给这孩子赐个名儿。”李嬷嬷再次行礼。
上一世的孩子虽未出世,也不知男女,但自知道怀孕之后,小雅就琢磨了许久,那孩子本应当皇子或者公主,要由那个人赐名,自己只能为他取个乳名,如今这孩子小雅不再多想,转身到桌边,取了纸笔写下“赫临”
“王赫临?”肖卫轻声呢喃
李嬷嬷也轻声念了两遍,不问其他,盈身行礼:“老奴代赫临谢小姐赐名!”
小雅挥了挥手,李嬷嬷起身:“只是老奴愚昧,只知这两字怎么念,却不知这两字是何意?将来该如何告知赫临小姐对他的期许。”
小雅提笔“陟陛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肖卫看完点头称赞,李嬷嬷虽识得几个字但也不知其中寓意,肖卫解释道:“这是《离骚》中表达对故土、对国家的热爱之情的句子。这孩子将生长在我肖家,想来小雅是希望能给这孩子些影响,将能报效国家,为国效力。”
小雅听完肖卫的解释,笑着向李嬷嬷点了点头。李嬷嬷眼眶湿润:“多谢小姐恩德,这孩子能在肖府长大,是老奴和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愿不负小姐期许!”
小雅轻笑着点头,让李嬷嬷早些带孩子回去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不知怎的,脑子里总是有王生妻子的模样。一个胖胖的身影,眼里面上写满了愤怒,小雅仔细看,那女子眼底却是更多的失望与落寞。
记得她当时说,是王生求着取了她的,用她的嫁妆还了赌债,保全性命。不知道,当时的她是否是真心喜欢王生的,肯用自己的嫁妆为他还债,还不让王生娶二房。
虽然,人们都习惯了男子妻妾成群,觉得是那妇人太过霸道。但是易地而处,若是自己在她的位置,自己真的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香火,另娶她人么?还有,她的那个女儿,若真的娶了二房,生下儿子,那丈夫还会记起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么?
自母亲走后,父亲从未有过再娶之心,祖父、祖母他们也从未因自己是女子而看轻自己,但是她知道,外面还是有人议论的,父亲无后。母亲当年走时,是否也担忧过这些?担忧父亲另娶?担心自己受气?
不觉间,泪水滴落,小雅叹了口气,收回思绪。
第三日,王生的妻子就带着母家的人,聚到了肖府门前,也不吵闹,只坐在门前,觉着块牌子,说肖家包庇奸小,让肖家交出本该沉塘的野种。
小厮进门禀报,小雅命人将他们带进府里来。
一群人虽然看着气势,实际上也是畏惧的,这大楚所有人心中的战神之府,还有这唯一一位异姓公主所在。一群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厅中,小雅已嘱咐下人礼遇,上了茶。
小雅进了大厅,一群人不知所措,彩玉提醒到:“淳音公主驾到,还不行礼?”
一群人七七八八的行了礼,小雅也不多说,挥手让他们起来。
抬眼就看到了王生妻子,三日不见,虽还是那日般怒气冲冲的样子,但眼神中明显有了疲惫和死心。
“谁是王生妻子?”小雅坐到正厅,将册子递给彩玉,彩玉开口询问
那妇人有些迟疑,起身上前,“民妇朱玲,就是那混账东西的妻子。”
“大胆!在公主面前怎可如此污言秽语?”彩玉出声斥责。
朱玲被这一喝,吓得一顿,抿了抿嘴:“不是民妇说话难听,是那王生自己不是东西!民妇听闻公主为人侠义,也知道那王生是公主身边侍候之人的儿子,但是还是斗胆想请公主也听听民妇的话,别只听信他们一家所言!”
小雅倒是欣赏她的勇敢,示意彩玉,让她说下去。
朱玲扣头行礼:“多谢公主!”随后将两人之间的事,说了个七八。
原来,这朱玲和王生是一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