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厢房出来,杨宇对丘知山低语:“许赖恐怕有变,我想我们得紧盯着他一点,免生祸端”丘知山连连点头答应。
嘱咐好丘知山应对之策后,入夜已深,杨宇身子有些疲乏,不过心中盘算的事已成定数,便露恬容,准备快步回房休息。路上偶遇醉醺醺的夏明真,杨宇不耐烦道:“师叔,这么晚还在饮酒赏月?”
夏明真将酒葫芦递到他眼前:“今夜的月亮差点成血月啊!”杨宇摆手示意自己不喝酒,夏明真顺手大灌一口,瘫在地上:“还以为这是最后一口酒!”
杨宇:“师叔,入夜已久,弟子就先行告退了。”行礼要走。
忽然夏明真正襟危坐,认真道:“杨宇,我有一事不明!”
杨宇停下脚步,转头笑语:“这世上还有师叔不明之事?”
夏明真把酒倒在石板上,问:“为何会有朝廷使者上山?”杨宇拱手轻笑夏明真装糊涂,夏明真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难道当日剑仙大将军来助阵丘知山当上掌门,就已真有契合之意?”
这话把杨宇逗乐:“师叔,奉劝您别想太多,掌门可无此意。别揣着糊涂装明白!”
夏明真熏醉的脸上露出一丝严肃,拉住杨宇的衣袖,语重心长地说:“杨宇,自张志远走后,你的里应该算得上第一了”杨宇打断夏明真的话:“师叔,不敢。您如此看得起张志远,可别把我往里垫。”说完欲走。
夏明真劝言:“杨宇,勿执迷不悟,为追慕名利将残山带入歧途,否则害人终害己!”
杨宇一听此话,大声呵斥:“我将残山带入歧途?今夜我把残山派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救了这山上所有人的命!没有我,你还能在这里闲情赏月?酒鬼一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戳戳我?执法一位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害了谁?你看得起张志远,你去找他!他要是这么有能耐,还会逃走?”话语间,引得几位巡视弟子前来观望
杨宇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便闭口整理衣冠,怒瞪夏明真而去。独留夏明真在原地叹气,他癫狂地拔出背上法剑,望剑喃喃自语:“本以为今晚是你最后的出场!醒与醉,善与恶,生与死,皆在一念之间!”狂笑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许赖回到房里,宽衣欲睡。屋内忽然传来人声,吓得许赖以为闹鬼,躲进床褥里不敢大声喘气,床褥被一把抓开,许赖当即小便shī_jìn,顺床沿流到地上。又传来一阵笑语:“哈哈如此胆小,许法师还怎么捉鬼啊?”
许赖低头捂脸:“不捉,不捉!鬼魂快走!”兀地觉着事儿不对劲,又胆怯地抬头眯眼一瞧,见是元师太傅,许赖才松口气,擦擦身上的汗,问:“元师太傅,你是如何找到我住的房子?”
元师太傅拍拍他肩上的灰粉,答道:“飘香的香木粉。”
许赖怯问:“这么晚元师太傅有什么事?”
元师太傅坐下,端详眼前这个床上shī_jìn的许赖。许赖不知元师太傅要作何,但以这样的状态呆在床上又觉着难受,就开始左挠又扣的,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邪念:莫非这个元师太傅有龙阳之癖?又把许赖给吓得不轻,忙跪床上求饶。
元师太傅正在思虑计谋,被许赖求饶声给打断,再一看许赖龌龊之样,完全可以操控,心中便更加下定主意,说:“许法师这是何故?快快请起,今夜冒昧来访,主要是想和你商议好事呐。”
“什么好事?”许法师一听有好事,探头直问。
元师太傅捋捋胡须,若有所思道:“那就得看许法师能为朝廷效劳到何许程度?”许法师立马坐直身子,向元师太傅表达对剑仙朝廷的衷心。元师太傅倒不在意许赖的誓言有多动听,在意的是此人有利用价值,且毫无谋略与胆识,一旦起势便可完全被当作朝廷在残山派中的台面傀儡
翌日清晨,杨宇便开始张罗接风宴的事儿,其实本该由执事操办,但畴兴森还未被任以执事一职,加之此事不可马虎,杨宇不希望出现差池,因而只好事必躬亲。
趁杨宇带置货,许赖来到丘知山的房门前被畴兴森拦住。丘知山因昨晚的事吓得没缓过劲来,还在歇息。许赖也不夹着尾巴了,大摇大摆地说:“剑仙使者有话传达。”
畴兴森:“他们有话传达关你屁事!滚!”
许赖:“事关残山派兴衰,出事了你负得起责吗?你给我让开。”
畴兴森一听事儿的来头有点大,怕再犯错,只好让许赖进屋。许赖刚进屋就被丘知山臭骂:“你个兔崽子竟敢打搅我练功!”抓起一把椅子砸向许赖,许赖被砸得爬不起来。
许赖忙说:“掌门息怒,我有要事禀报!”
丘知山气不打一处来,从床上蹦起,抓起许赖一巴掌呼下去,又骂:“你个废物也有事要报?真该把你这类人渣扔下断崖去。”
“丘掌门息怒,把他扔下去了,那我们还怎么谈啊?”丘知山望向一边,不知何时元师太傅已坐在椅子上泡茶。丘知山放下手中的许赖,坐到椅子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元师太傅瞧一眼临崖后门,道:“好生风景啊,看来掌门兴致颇高!”他递给丘知山一杯茶。
丘知山接过茶杯,问:“元师太傅有何贵干?”
元师太傅:“今早冒昧前来,望恕罪。但有些事,我想还是讲明白得好,以免在宴席上又吃闭门羹,扫了大家的兴致。”
丘知山有些犹豫,杨宇不在身旁,他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