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当时无聊坐在一旁,还在思量着万一这伙人又起了行酒令的性子可怎么办呀,恰巧听到了北静王和英隐先生的对话,心中这才明白,为何英隐先生偏要他们二人写那些戏。
宫中那位名为元春的女史,应该就是贾宝玉的姐姐贾元春,后来贾元春加封贤德妃回乡省亲,荣国府建大观园。
同时也没了十二位戏子养在府中。
哦!周延记起来了,方才见到的龄官、芳官就是荣国府后来买回来的小戏子。
周延这边无事,荣国府那一边又出了乱子。
王熙凤才给王夫人汇报了事物,正坐下来闲聊时,对王夫人解释道:“原先给太太说过,要把玄真观和那四周田地买下来,以作日后祭祀之用,太太与老太太是答应的。”
王夫人点头,手指不断的拨动佛珠,自从周延被请回荣国府后,她就日夜难以心安,虽有金钏儿盯着周延,她也日日诵经念佛,求佛祖保佑宝玉不要受了邪气。
王夫人道:“是说过了,怎么又提这事?”
王熙凤正思量着如何给王夫人说出这撵走道士一事,只先说道:“太太准了之后,我就派人去库房拨银子,库房里面一算账,才明白玄真观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王熙凤闭口不言语,她在等王夫人的指令,撵人那事是她自作主张,而涉及到巨额银两这事,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王夫人叹口气道:“玄真观这事,花多少银两都不能怠慢了,你如今年轻不知事,不信那些神明鬼神,而我遇上了周延这一遭才清楚,日后还是要常求神仙保佑,得罪不得。”
王熙凤听了尴尬笑了,如此说来,她撵走道士一事反倒做错了,当她不说话时,鸳鸯、玉钏儿进来请太太、琏二奶奶去老太太那里,王熙凤忙问道:“有什么事?”
鸳鸯与玉钏儿相互看了,才小心开口解释:“是玄真观的道长来了,给老太太请安时也不知说了什么,老人家如今大怒,让我找太太奶奶过去,太太奶奶还是快些去吧。”
王夫人听了不明所以,王熙凤心里却明镜似得。
王夫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呢,定然是恼怒了她将小道士们撵出去。
王熙凤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扶着王夫人去了老太太屋里,进去时屋里的压抑氛围便当头落了下来,王熙凤仍扯着牵强的笑意,放开了王夫人的手赶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惹得老祖宗不痛快。”
老道士见了并不言语,老太太怒对王夫人道:“整日的吃斋念佛,我竟不知你会将玄真观里的道士们撵出去,看来是嘴念心不念。”
王夫人听了这天上横降的灾祸,虽然也不清楚,却更不敢多言,只站在那儿让老太太训斥。
王熙凤一听这些话就觉得不行,王夫人此刻被老太太训斥了,等会儿就要对玄真观这事挑毛病了,倒不如直接将话挑明白了讲。
才说道:“老祖宗这是说的哪里话,太太将玄真观的事务派给我,我还不知道出了何事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让老道长将此事一一说来,老道长便将贾瑞如何在玄真观作威作福,撵走道士一事尽皆说了,王熙凤听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依次搬出来,先是痛骂贾瑞。
“老祖宗,我这也是天大的冤枉呀,玄真观距府上太远,我又日夜操心着府中事物,不能一心二用,便派了贾瑞过去处理玄真观事务,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对道长们尊重些,谁承想竟出了这些事,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平日里在府中学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竟然连清净之地也不放过。”
王熙凤这话对着老太太说了,转身对老道长当即拜下,“还请道长原谅。”
老道长如何敢受如此大礼,忙道不敢。
王熙凤回到贾母身边保证说:“老祖宗放心,我出去就将那兔崽子召回来教训一顿,再将那些道士们请回来,定会将给个满意的答复。”
贾母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好补救,只是提醒道:“日后用人要查清。”
见贾母松口,王熙凤起身忙道:“正是了,只是这贾瑞是学塾中贾代儒的长孙,我思量着是有学问的人,又经不住苦苦哀求,就松口答应了下来,老祖宗教训的对,以后定会查清后再用人。”
贾母点头让她们下去,王熙凤扶着王夫人回房,王夫人并未多说什么,凤姐却不饶了,吩咐旺儿将玄真观的贾瑞召回来,一肚子狠狠地算计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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