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枫推开了卧室的门,脚步极为小心翼翼。
房间内没有夏青青的身影。
想起悠悠说她正在洗澡,徐以枫下意识的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那里亮着灯,但仍旧是空荡荡的一片。
四周围到处充满了夏青青的气息却是这样静悄悄的,这样的感觉令他觉得压抑非常。
徐以枫注意到阳台的门并没有完全的关上,就在一阵风突然灌入的时候,薄纱般的窗帘被肆意的吹起,一道纤瘦的人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他走了过去,动作轻缓的移开了阳台的门。
夏青青安静的站在那里,姣美无瑕的脸孔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若非那纤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像。
但她却意识到了有人在自己身后,事实上从徐以枫刚进卧室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
“在想什么?”
低沉悦耳的男人声音响起,紧接着两只结实有力的胳膊一左一右的从后面搂住了她,宽厚的两只手交叠相握,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合在夏青青平坦的小腹部。
夫妻四年之久,彼此的习惯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徐太太每一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会走到阳台上来发呆,尽管在这四年之中,这样的情况出现的频率少之又少。
徐以枫挺直了腰板,让夏青青的脑袋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肩膀处,这就仿佛自己是她的倚靠那般,就算沉重,也是一种幸福。
她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夏青青尽管身材纤瘦,但却因为生过孩子,该有料的地方还是相当的有料。
用当下流行的一句话便是,穿衣服显瘦,摸上去有肉。
徐以枫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起来,身体的温度也随之而上升。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都很忙,尤其是徐以枫,每天晚上回家之后还要工作到半夜,就算心里再怎么想要,为了不影响夏青青的睡眠,他也只好强行忍了下来。
而今天,此刻,当下,是个绝佳的机会。
工作什么的,暂时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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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老宅的书房内,徐定邦带着老花眼镜正在端详一张泛了黄的老照片。
自从谢文芳去世之后,每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都会这样,长此以往下来竟然也成了习惯,只要一天不看这张照片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般惶恐不安。
老管家端着茶进到书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张苍老的脸孔上流露出眷恋的表情,借着明亮的灯光,他似乎看到了布满皱纹的眼角处溢出的点点水光。
“老太爷。”老管家把刚泡好的茶端到了徐定邦跟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禁不住一声轻叹。
“茶放下就出去。”像是不喜有人打搅,徐定邦迅速的恢复了肃然的表情,冰冷的语调同方才的温情简直判若两人。
“是。”老管家顺从的应声,不管跟随了徐定邦多少年,他终究也只是个下人,而下人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主人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然而当老管家的脚步就快要踏出书房门口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停住了。
“老太爷,您真的打算那样做吗?”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语调都一如往日的平稳,仿佛这个问题不是他问出口,而只是帮徐定邦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决定。
徐定邦闻言,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照片,老花镜片之下的双眸锐利的如凶猛的老鹰。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接开口。”苍老的嗓音里带着彻骨的寒凉,虽然年事已高,但时不时的还能瞧出年轻时候的徐定邦在商场上是如何的叱诧风云。
“老太爷,老奴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去调查下她的身份?”在徐定邦面前,老管家一直自称老奴,为的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身份,可显然这一回他似乎逾矩了。
徐定邦知道,老管家话里的“她”指的是夏青青,事实上他老早就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因此心中早就有数了。
只不过在调查过程中,有些步骤他其实是忽略掉的,所以掩盖在事实之后的秘密,徐定邦并不知道。
徐定邦听了老管家的话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神台之上的香炉里袅袅而起的檀香香味充斥着整间书房,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你管的太多了。”突然间,徐定邦慢悠悠的开口。
一如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对老管家也说过同样的话,区别在于当时的徐定邦有片刻的惊慌失措,而如今却是保持着气定神闲。
“老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忠于老太爷才会这么说。”老管家低下了头,满头的银丝在灯光下闪着光。
对于他的忠诚,徐定邦没有任何的怀疑,否则这么多年来他不会为自己做这么多事,甚至到了迟暮之年,仍旧铤而走险的……
“行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徐定邦解下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眼镜,状似疲惫不堪的挥了挥手。
“老太爷保重身体。”老管家哈了哈腰,退出了书房。
偌大的空间里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徐定邦双眸微微失神,在瞥见桌上的照片之后又重新把它拿了起来。
“文芳,你告诉我,我做得都是对的,你说啊,我是对的,我没错……”
老泪纵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