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生理心理双重极限的人质们哪里还受得了这般惊吓,全部尖声大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大门口冲。
“嘭!“又是一声枪响,硝烟中是楚司淼寒光烁烁的深眸。自他从警以来,还没有嫌疑人从他手中逃脱过,面前的这一个也不例外。
“啊~!”嫌疑人头子捂着被子弹擦伤的手腕大叫,五指下意识的一松,控制器就朝地面掉了下去。
眨眼功夫,他看到什么黑色的东西在眼前一晃。楚司淼墨黑的发顶出现在面前,控制器稳稳的落到了他手里。
楚司淼就着蹲地的姿势,横退一扫,将嫌犯头子撂倒在地。又迅速反身扭住他的两条胳膊,将他牢牢的控制住了。
“我要炸死你们!炸死你们!”嫌犯头子扭曲的咆哮声唤回了关亚楠的思绪,她快速跑向另一个目标,两下拳脚就将他制服了。
楚司淼和关亚楠同时抬眸交换了一个电光火石的眼神,押着嫌犯快步朝门口走。
营业厅大门上的卷帘门缓缓开启,奚娮看到惊慌失措的人质连滚带爬的冲出来,视线最终定格在了走在后面的楚司淼身上。
他穿着深蓝色的银行制服,押解着嫌疑人大步而来。金灿灿阳光照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上,晕开了一圈圈五光十色的光晕。
奚娮的眼眶迅速发胀,泪水夺眶而出。她望着楚司淼肃然沉着的脸,心里的某根弦嘭的一声断裂了。
喜悦,庆幸,还有从心底某处涌起的炙热暖意将她紧紧包围,随即又带来了虚脱的无力感。下一秒,她就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当夜幕降临之时,白天令人难耐的燥热暑气终于在雷雨中消减了一些。
雒詹站在床边,面色的柔和的注视着正在听睡前故事的女儿。
“淼淼叔叔,再讲一个好不好?”雒依依搂着最喜欢的毛绒兔子,忽闪着大眼睛请求道。
楚司淼合上故事书,又和雒詹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淡笑着问,“很晚了,依依不困吗?”平时不用他讲完一个故事雒依依就能睡着,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雒依依抿嘴摇头,缩着小脖子,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打雷了,依依有点害怕……”
雒詹和楚司淼皆是一笑,原来是不想他们走,所以才强撑着不睡觉的吗?
“那这样吧,爸爸要去工作了,叔叔陪着你,把手给我好吗?”楚司淼柔声说着,将手摊开了来。
雒依依急切的把小手放进楚司淼的掌心里,马上露出了满足的甜甜笑容。
楚司淼转头给了雒詹一个宽慰的眼神,在雒依依闭上眼睛之际,也合上双眸。
雒詹没有多做停留,很快退出了女儿的房间。他回到书房,少见的没有开始工作,只是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幕出神。
就在他失神的厉害时,脑后袭来了熟悉的空气流动感。
“依依已经睡了,我先走了。”楚司淼淡淡的说了一句,正要转身却被拦住了。
雒詹经过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随即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
楚司淼有些不解的接下,只看了一眼眸色便猛地一沉。
“你那天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这个女孩是……”
雒詹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一阵风刮过,书房里霎时间只剩他一人了。奚娮的血液报告单在半空中打了个几个旋子,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板上。
s大学家属院里只剩下几个窗户还亮着灯,位于12楼的一户人家就是其中之一。
奚惠敏手法熟练的换上新一组液体,又给奚娮贴上新的冰敷贴。她摸着侄女泛红的小脸,连连叹气。
她是下午接到刑侦队的通知,才知道奚娮在出现场的时候中暑晕倒了,就紧赶着去区医院把她接回了家。
奚娮是早产儿,从小体质就弱。这么些年来奚惠敏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带她求医问药,一直到她上了初中才调理到不错的水平。没想到她刚进刑侦队才几天就又病倒了,真是让人心疼的慌。
“哎……”安静了一小会儿的卧室里再次响起奚惠敏的叹息声,她又给奚娮量了次体温,把床头灯调暗,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咔哒。”关闭的窗锁开启,一个黑影跃入。
楚司淼在床边站定,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眸色深沉。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来,只是在看到雒詹递来的那份检查报告时,身体的本能反应比思维更快。不过转瞬工夫,他已经站在这里了。
今天上午现场的工作完成后,他看到了躺在面包车里的奚娮。他以为她是长时间分析太劳累了,根本没去关心询问。
可刚刚他才明白,她是因为早上空腹抽过血,又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小时,所以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内疚的感觉堵得楚司淼心里发闷,他深吸了口气,躬身还没伸出手,本来熟睡的人突然惊厥的一动。
“快跑……快跑……”奚娮迷迷糊糊呢喃着,烧得泛红的小脸皱成一团。
楚司淼被她胡乱的梦话搅得更加难受了,她是梦到上午的案子了吗?是梦到有炸弹,所以在叫他快跑吗?真是个爱操心的傻姑娘,莫名的让他觉得有点心痛。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待奚娮不再呓语后才关掉昏暗的床头灯,在黑暗中坐到了床边。
正被发热和噩梦困扰的奚娮朦胧的感觉到一点点温热的东西滴在嘴唇上,她本能的一抿,紧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