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玖脑中突然想到什么，“痛觉也是知觉，你的双腿会痛，是不是说，还有医治的可能？”
百里空城沉默。
许久后才开口，“我曾得到过一个药方，不知真假。”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试试。”
“我一直在寻找药方上的药材。”
“然后呢？”
“多已筹齐，只少了两味。”
“是什么？”
“其中一味，是紫魂血莲。”
名字有些耳熟，凤天玖目光一亮，“我有。”
“你有？”
“嗯。”
“紫魂血莲生长在人迹罕至之地，我查访多年，都未寻到它的踪迹，你从何而来？”
“种的。”
它掉落在血池里，自己就长大了。
上次见已经是花骨朵，现在，也快开花了吧？
“你种的果真是紫魂血莲？”百里空城疑问。
凤天玖不解，“难道紫魂血莲子长大还能变成别的？”
噬灵收到凤天玖的召唤，去血池采了紫魂血莲出来。
紫色妖异的花苞，呈现在百里空城的面前，不是他要的紫魂血莲又是什么？
很快，他取出一个玉盒，“采摘下的紫魂血莲，不能暴露在空气中太久。也必须在三日内入药，否则将失去作用。”
“那你带着它在天亮之后，抓紧返回南康城便是。”
凤天玖大方地将极为难得的紫魂血莲赠予了百里空城。
“还缺一味药，那是什么？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这株紫魂血莲要浪费了？”
她统共也就得了一颗紫魂血莲子，只长出了这一朵，再无其它。
“最后一味药，是你。”
凤天玖面色古怪地看他，“你总不会想着把我炼成药吧？”
百里空城一哂，疼痛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是你的血。”
“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凤天玖饮血为生，极其宝贝自己的血。
每一滴，都很珍贵。
“药方上如此。”百里空城回道。
“怎么可能会有药方上写着要用我的血入药？你是不是得了假的药方？”
“早跟你说过，真假难辨。”
“……”
“临到此，还剩最后一味，你给不给？”
“……”
“紫魂血莲你收回去吧！”百里空城将玉盒交还她。
然后，独坐一旁，静默不语。
从凤天玖的角度，看到他双腿还在抽搐。
他闭上眸，垂落的睫毛轻轻颤动，每一下，都是隐忍的痛楚。
他扶在腿上的手指，紧紧蜷着，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凤天玖想起苍梧秘境中，冥来寻她引来雷劫，她在晋级大关时，耳边听到他的一声呐喊。
她遭了雷劫，却如常醒来，他本该无碍，却面色苍白。
凤天玖想了想，伸出一指，到他面前，“你要多少？”
百里空城看着那截手指，纤细得可怜，眼角抽了抽，这能取多少？
罢了，他也不需要多少。
取出一个小瓷瓶，还有一根中空的银针。
“会有点痛。”
“哦。”
针扎入食指，凤天玖看着她的血，从银针的一头滑落在另一头，然后，滴入瓷瓶中。
一瞬、两瞬、三瞬……
凤天玖盯着瓷瓶皱起眉，“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