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柔柔,跟大家说再见。”
宾馆前,魏红领着两位女儿准备离开,舒思涵乖巧的朝众人挥挥小手:“唐叔叔再见,潘虹姐姐再见,美穗姐姐再见,大家再见。”
另一旁的舒寄柔也朝众人挥了一下手,另一只手抓着个柿子,啃得满脸都是,让出来送别的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潘虹轻摇着手,高兴的笑着:“涵涵,还有柔柔,回去后要好好上学知道吗。”
大家挥手送别魏红母女后,几乎每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都感觉内地的戏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剩下的戏只想随随便便拍完了事,这种松懈的心情就连唐青自己也无法避免。
内地的戏还剩下两场,一场是洛丽她妈的葬礼,另一场是苏武和洛丽的婚礼。
葬礼这场戏唐青自然是想按照自己家乡的习俗来拍,不过他还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了解当地的葬礼习俗,好在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大致就是:报丧,守灵,入殓,吊唁,哭丧,盖棺,法事,出殡,下葬,吃饭,只不过张家村管下葬叫上山。
细节方面有很多道具都需要准备,在他的家乡,出殡时抬的棺材是看不见的,因为棺材是被放在棺笼里面的,棺笼是一个很大的竹笼,外面装饰得非常漂亮,整体是青松绿,顶部前后有青色龙头和龙尾,而在张家村,没有棺笼一说,棺材就放在竹架上抬上山。
唐青专门从他的家乡那边请来了两人,棺笼外围的装饰也运到了张家村,此时两人正给编好的棺笼围上,周围聚集着一群张家村的村民,不停地对着棺材和花圈等道具指指点点。
“怎么他们连这个也拍啊,一点都不忌讳。”“要是让你去演,你去吗?”“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去。”“就是,别看了,快走吧,小心被传到晦气。”
潘虹剩下的就是演下尸体,根本没什么压力,闲暇时就随处逛逛,中山美穗就不同了,这场戏都是关于她的,而且要拍的镜头非常多,在剧组准备期间,她基本上就是在宾馆熟悉台词。
洛丽在外地念大学,接到母亲的死讯非常伤心,在回村的前一个晚上,她找到与她在同一所大学的苏武倾述,苏武决定陪她一起回去,帮忙操持洛丽她妈、的丧事。
此时的洛丽就像她曾经喜欢的那艘小帆船,只不过它面对的不再是平静的水潭,而是狂风暴雨中的惊天巨浪,无助到无法再无助,彷徨到无法再彷徨,绝望到无法再绝望。
而苏武就如同出现在巨浪中的另一艘小船,虽然这艘船无法为她抵挡风浪,但这艘船在这片风浪中发出的轻微响声,让她知道她并不是孤独的一艘,只要那艘船持续发出一些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就能够凭借这种共鸣继续航行。
青年的苏武,唐青打算自己演,这种二逼的角色比较适合他,台词都在他脑子里,根本不需要熟悉,所以他完全没有什么压力感,演戏什么的根本不担心,整天只忙于片场的布置,跟艾尔孟德罗斯几人一起研究光线和摄影机的移位。
傍晚过后,唐青在张家祠堂摆了二十多桌酒席,宴请村里的男女老少,不过到场的人却不足三桌,而且就算这三桌二十来人,大多还是张建明一张嘴好说好歹拉过来的,看起来大家都对他拍这个戏非常忌讳。
“唐导演,你看……”
看着空出来的二十多桌,张建明有些窘迫和尴尬,觉得自己在唐青面前丢了面子。
“没事,大家不想来,那种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唐青说着往长凳上一坐,招呼道:“大家坐下来吃,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事情等会再谈。”
事实上,事情是一边吃一边谈的,唐青并不是想让他们给其他村民们做思想工作,而是打算用钱解决。
“愿意参加演出的一天200,哭丧的300,抬棺的500,本来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的,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来,所以还得在场的大家帮忙转告一下,我们总共只需要100人,除去今天来的大家,还有70个人的名额,大家在转告的时候,说明一下这点。”
在场的人一听唐青报出的价格,立马有人叫道:“唐导演,棺材我来抬。”
“我也来,保证抬得稳当。”“还有我。”
果然是有钱能使人抬棺,重赏之下必有轿夫啊,唐青暗自吐槽。
这场戏的场面调度稍微有些复杂,稻谷收割那场戏人虽然多,但也就起个背景的作用,而这次吊唁,法事和出殡的人物都需要仔细安排,麦兆杰的建议是采用远摄的方法,把焦点放在洛丽和苏武身上,这么做有两种好处。
第一是景深浅,剧组请来的这些村里人连龙套都算不上,拍摄途中难免出现很多意外,浅景深可以将他们虚化为背景,这样一来就减少了很多麻烦;第二是远摄镜头的特点,换上长焦镜头,摄影机可以放在很远的地方,演员不会有面对摄影机的那种压力,而且只需要把一些人放在镜头前面,就能够拍出那种大型群众的效果。
唐青起初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仔细想了一下却感觉不对,试想一下当队伍出殡的时候,你就只拍洛丽一个人,其他人在镜头里面全部失焦,这画面怎么想怎么别扭,他需要人们在出殡时的表情来营造影片的气氛。
不过在艾尔孟德罗斯的建议下,麦兆杰的提议也没有被完全否决,下葬后回来后,在祠堂吃饭的一些镜头正好就可以这么拍,那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