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可以从时一的说话间感受着她呼吸的频率,心跳靠得很近很近。
林越的声音渐渐放软,鼻息间的慵懒有别于白天里清朗的少年音,时一这才发现,全身神经放松的林越,只稍轻微一声似从鼻腔内发出的低低回应,都有着无从忽视的诱惑。
他真的……太撩人了,一呼一吸间都很难让人不喜欢。
但时一记得他末了犹如似有怨念的小孩,更她“抗议”。
“自从文理分班后,我们不在一个班,没人帮我记作业了,也不会像你一样将把做好的语文作业借我,理科班的优秀作文我觉得都写得不如你,我们不在一个楼层,你又总宅在教室,初中的时候你作为学习委员,默默学习的好学生,这会才发现你数学总要人教我总觉得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但其实课间操总能碰见,你说你学习还算顺利,总感觉你不需要我了”
“你要准备睡觉了吗?”林越吃过药,大概药效起来了,昏昏沉沉欲入睡,可还是与睡意抗衡着,手机贴在耳边,没完没了的说这话,时一很认真在听,最后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均匀的呼吸声传入时一耳中,她轻轻的说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晚安,周一见。”发了条消息。
林越后来半夜醒来,看着时一的留言,又沉沉的睡去。
林越起的很早,昨晚睡多了,七点就给时一发了条消息:“下午要不要出来写作业?”
时一醒来时近九点半,回了个好。
25√
时一裹着系带睡袍,披头散发的缩着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铺好的棉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光溜溜的天花板,一个激灵,翻身下床,行动利索的打开衣柜,她决定好好收拾下自己,然后出门碰运气。
在玄关处穿鞋时,她妈探出个脑袋问她:“去哪玩?”
“倒垃圾。”她把钥匙塞进兜里,门刚开了条缝,冷风就涌进来,脖子空荡荡的漏风才想起似乎忘了啥,折回房间缠上了条围巾,抽屉里搁置了一个寒假的手套,索性也给捎上,装备齐全些,又对着卫生间内的镜子照了又照,稍捋了捋碎发拢在耳后。整理完这一切,才重新把刚脱下的鞋穿上。
她妈见她如此折腾,又疑惑的确认一句:“倒垃圾?”
“恩。”
“几点回来?”
“去去就回。”时一系好鞋带,起身,“妈,还有哪的垃圾需要我一块儿拎出门扔了的?”
“那些我今早出门买菜时下楼都给顺手扔了。”
“好,那我出门了。”时一嘭的一声关上门,把已经从房间里提到玄关口本要带出门的那袋垃圾给落下了。
只留下她妈错愕地站在那,看看那袋被遗忘的垃圾,又看看牢牢关上的门。
二十分钟前,时一还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机,直到林越的qq在线状态由i切换成移动数据。
她想起了尤翘楚和那句她时常信奉的话:无巧不成书。
然后催促着时一:“你难道就不想跟林越多发生点什么?”
“多发生点什么?”
“故事啊!”尤翘楚俨然过来人的口吻,对着时一的不争气叹息,“你就甘心这么平平淡淡的再度过三年啊?”
时一沉默了。她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单方面的错觉,她似乎和林越走近了些,但到底还是被动了点。
“你到底在怕什么啊,以前在学校也总是尽可能避免接触,能躲则躲,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怕别人知道你喜欢他,”尤翘楚顿了顿,“还是怕他知道你喜欢他。”
时一很久才弱弱的说出一句:“都是。”
尤翘楚那时问她:“时一,你就没想过让林越喜欢上你吗?”
她答不上来。
但她现在想明白了,她有所求,有私欲。
尤翘楚出门打的、夜跑、商场购物……都能碰上陌生人来找她要联系方式。
“你不能等着林越来你家敲门,巧合是要自己创造的。”
时一站在那家手工自制冰淇淋店的正对面街道,旁边是棵光秃秃的枝干,时不时的两三辆小汽车从面前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冷风直往她脸上呼,她定定的凝视着街对面的招牌,掏出手机,拨通了早就熟记于心的那串号码,按出:“林越。”
“恩。”
“我想吃冰了。”
说出话的要负责,所相应的要由他来兑现约定。
“好,我马上到。”林越不可抑制的喜出望外。
时一在这头,笑得心满意足:“好,我等你。”
她想起《穿越时空的少女》中17岁的少女不断跳跃时空,只为改变少年离她而去的事实。她第一次看时就因里面的两句台词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在未来等你。”
“恩,马上就去,跑着去。”
像极了此刻。
她后来反复看了很多次,感动依旧。
她在川流不息的街头,第一次身临其境,她斗志昂扬,她想永远做故事的女主角。
尤翘楚来找时一拿作业的时候,全程一个劲儿的傻笑,时一把早已叠放好的作业往她怀里一塞,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傻乐呵什么呢,中彩票了?”
尤翘楚把作业先放到一边,连人带着屁股底下的座椅往时一那紧挨着,时一下意识的身体后倾了点,脸上明显写着“你又想干嘛”的情绪,扫视她怪异的一举一动,尤翘楚把时一往回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