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把早早准备好的宣传单从挂在课桌里拿出,越过林越递放到她手中那些还没发完的书本上,意味深长地笑笑。

时一没多看,了然地腾出另一只手,单手折了两折塞进校裤口袋里,继续往前走,发着剩下的书。

林越只觉得他们之间无声的举动充斥着某种别有深意,视若无睹地低头翻看刚发到手的语文书。

过了几分钟,合上无趣的课本,扔回课桌抽屉里,又从一叠书里抽出一本数学书,继续翻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有吗?”江则认真地抄着黑板上宋因冉刚写好的课程表。

没有就没有吧,林越暗暗地想,也不追问什么。

而江则的言下之意却是,我们看起来是这样的?

时一刚发完书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理好,第一节上课铃就打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老师,高瘦如竹竿,腰间别着一长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串,右手拿着一本教科书,仅此而已。

陈桠楠收起了自己的练习卷。

他从门口走进来后就只是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大家今后这一年的英语科任老师,姓刘。”

“听说是学校的副校长。”声音不知从后头哪个方向传来的。

时一觉得纳闷,生活中总有些无端的声音适时地充当旁白的解说,阐明某个人的身份,贴上当事人本不愿特意强调凸现的标签。

大家坐得更端正笔直。

所有人都在等着刘副打开教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同学们打开今天上课内容所在的页码,讲解新词、语法、难句和美文,按照一切程序化的教学步骤照本宣科。

刘副没再多说什么就洋洋洒洒的在黑板正中央写上一句话。

“he,rry.”

然后请同学按照初步理解自行翻译。

大家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人愿意主动站起来回答。

“班长是谁?”刘副翻了翻手里的名单,又合上。

江则站了起来,众望所托,枪打出头鸟,江则因其身份无辜躺枪。

刘副以手示意,又让他坐下:“叫个女生吧,女生翻译比较合适,也更有感觉。”

全班哄笑一片。

时一一瞬间心漏掉了一拍,咯噔了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

不出所料。

“副班长呢?不会也是个男生吧。”

时一缓缓站了起来,接受大家一致齐刷刷的目光。

刘副倚靠在讲台桌旁,对照着桌上今早刚贴上去的座位名单。

“时一?”

“恩。”时一轻咽了一下口水。

“你来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吧。”刘副特慷慨的对她说。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像是摊上了什么好事。

时一又极其认真地看了一遍黑板上的句子,严谨地在心里揣摩,索性直译:“在我至今所认识的男生里,你是我最想嫁的。”

说完她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了一下。两只手不安地翻动着英语书的边角。

一片指意不明地唏嘘。

过分直白的阐述却适得其反的显得矫情。

“非他不嫁。”时一不知哪根筋搭错,竟觉得刚才的解释没翻译出其本意达到预期的效果,又重申了一次。

这次唏嘘更甚。

刘副笑的暧昧而不掩饰:“真是痴情。”

他让时一坐下,又摇摇头,不再卖关子:“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他也如时一一样,先是直白地翻译,又精炼地概括,“死也不嫁。”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相反。

09√

校运会当天上午的项目结束后,中午她们三人结伴在学校附近的餐饮店吃饭,尤翘楚孜孜不倦的说着有趣的话题,时一配合的不时附和几句,发表自己的看法,回应自始至终精力旺盛的尤翘楚是时一作为听众最得体的表现形式。可反观廖韵之自落座后一直被低气压所笼罩着,勉强的简单应答一两声,对着面前的食物挑挑拣拣,随意吃了几口饭入肚就放下碗筷,对着前不久自动重启的手机,软件一个个开启又一个个划掉,在她们看来也不知道廖韵之到底在干什么。

尤翘楚看不过去,觉得单单她和时一两个兀自唱着双簧很是没劲,就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不吃饭吗?”

“不舒服,吃不下。”廖韵之低声底气的说。

“好吧,那你休息会,一会再吃。”尤翘楚对着那几乎完整的套餐觉得可惜,最值钱的那块肉还一口都没咬呢。

廖韵之本来胃口就小又因没什么食欲而吃得不多,时一只是简单的以为她是真的肚子不舒服吃不下,没想太多过分在意。

而所有的异端都有其最本质的原因,只有她心知肚明。

晚上廖韵之跟时一谈起这件事后她才知道,理由无他,时一隔着手机屏幕只觉得懊恼,中午怎么就没多问几句,多留个心。

廖韵之因中午得知叶承彦先前发给她看的腹肌照也发给了他同班的女生,致使她的思绪纷乱繁杂,食不知味。

廖韵之说。

“心好累,总感觉他好像对我不一样,却总是一次次听到他对我好像对其他人一样。”

“继续的话很累人,我倒羡慕你,默默喜欢,然后不会听到太多他的绯闻。”

“班上的、隔壁班的,感觉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我说些叶承彦什么的之类有关的内容。”

时一终于明白这个女生想方设法的在他面前佯装自然热情,一点点猎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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