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崭新的一页,不得不和“干扰”她的当事人谈谈。

“我发现……”刚要开口。

“我发现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林越率先掌握了话语权,正好接上。

……你似乎比以前更多话了。这后半句被她弱弱的咽下去了。

话题内容某种程度上竟意外的重合了。

她不知所以的看着他。

“就是……”林越开了个头却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延续下去。

“我不太了解女生,更何况是你,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又好像也才刚刚认识一年多,你不是那种善于展示自我的女生,又是那么的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正当时一若有所思的时候,林越万分坦诚,“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很嫉妒江则。”

这突如其来被点名的江则。

“嫉妒……什么……”时一不太确定的问出口,或者应该说是……不太自信。

她似乎知道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话要亲口听你说出来才有重量,有些问题要一点点主动地接近答案。

“嫉妒他是你同桌。”

时一心漏了一拍,她应该要说些什么,她揪着心磕磕绊绊的说着模糊的话:“大家都是同学。”

“不是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放错了重点。”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知道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是她言语躲闪,不敢开诚布公的谈论,她怯场了。

林越……是喜欢我的吗?时一思绪万千。

他们说话的音量彼此听到,可此刻的环境太不适合聊这些了,校运会的场合,周围都是人群的欢呼,她好罪恶。

她刻意掩盖的行为,好罪恶。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林越说“我和你”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份量尤为重。

林越给她遮阳,太阳随着时间一点点偏移,伞就一点点偏向她,他主动和她换了位置,说是他高些,适合挡在阳光迎来的方向。

时一看着他,眼中只剩温柔,却怎么也答不上来。

时一玩弄着纸张的页角,却怎么也写不下去。

宋因冉来到他们面前,目不斜视的只看向林越,问他一会儿的班级接力赛能参加吗?

林越抬头:“可以。”

“那我把你名字登记上了。”

“好的。”

然后站在他们面前把林越的名字写进登记表里。

“各年段每个班一会都要点名,你别跑了。”宋因冉写完,抬头提醒林越道,可时一听着尤为意有所指——点名要开始了,你要回班了。

宋因冉的话是对林越说的,可言下之意却是在跟她强调,宋因冉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更没有作为曾经同班同学该有的客套的招呼。

但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时还是看了时一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时一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想一探究竟。

宋因冉走开了。

时一在林越身边嘀嘀咕咕了一句:“可不是只有你会嫉妒。”

“什么?”林越听不太清。

“我说我该回去了,班级一会要点名了。”时一撒谎。

时一盯着空白的纸,想了想,起身塞给他。

“你要是实在无聊的话就帮我写篇广播稿。”

“什么时候给你?”

“中午一起吃午饭吗?”时一思考了一会,试探性的发出了邀请。

“我们俩吗?”林越矜持地期待着她的回答。

时一看向了不远处观望的尤翘楚,摇了摇头:“不止。”

但这也并不影响因为时一难得主动的约饭而不由自主的开心。01

中考前一晚时一在父母的督促下早早熄灯上床,越是逼近重要日子,越是令人心神不宁,她睡不着,数羊都没用。最后索性翻身下床,扭开书桌前的台灯,重新检查一遍考试用品是否都装进透明笔袋。

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心。

前几日,外婆打来电话,想了解有关自己的一切考试信息,譬如日期、天数、准考证号、考试地点以及考场序号,为确保准确性,还让她亲自将以上信息逐一编辑好短信发送。

据其在电话另一端的描述,今年家乡小镇上的寺庙香火烧的很旺,不少与自己同级考生的家长在神佛面前跪拜祷告,烧香祈福。

她向来不迷信,也从未有什么人事需要向天神请愿指点。

所以当廖韵之在自己身边念叨着“尽人事,听天命”这一天命观时,她忍不住吐槽。

“你只是侥幸的希望得到天神的眷顾,让他老人家在天上多照应照应在凡间的你,即便你人事还没尽完。”

说这话时她们正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里转悠,对着各色型号的笔芯无从下手。

“你不懂,必要的仪式和诚挚祈愿的心意是一样也不能少的。”随后扬了扬手里选中的印有“孔庙祈福”和“考试必备”字样的0.5笔芯,“我们占尽了地利,天时自然也少不了。”

廖韵之所说的地利是指,考试地点正巧安排在临校,省去了路途奔波,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那我们所拥有的地利,算在天时内也不为过吧。”时一竟被廖韵之神神叨叨的天命论说服的有点动心。

或许某种程度上的妥协也是必要的。

在大事面前没有谁愿意与自己过不去,宁可信其有也并无害处。

“这么说也对。”廖韵之拿了三根同款笔芯后向柜台走去,丢下还在货架前犹豫不决的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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