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之过来的时候,病床上的女人手里正捏着一本英文版的《肖申克的救赎》,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微微垂下的眼睑,有睫毛蒲扇着,难得地安静。
傅思暖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时,捏着书本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已经整整五天了。
她每天就待在病房里,一日三餐准时送到面前,医护人员就跟机器人一样,她想问句话,都没有人敢吭声。
“沈瑾之,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视线停在男人身上,眉心都是微微拧着。
沈瑾之迈着不疾不徐的步调走上前,伸手拎起了她手里的书,笑道,“这几天恢复地怎么样?”
品位还真是别具一格。
傅思暖抿了抿唇,把书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如果你要是不锁着我的话,我想我会恢复地更快。”
也多亏了这本书,不然她在这里待着,估计能闷死。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闲地时候。
“是吗?”男人挑起了唇角,漆黑的眸锁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其实你想出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傅思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她不动声色地将书本翻了一页,微微垂下了眼睑,淡淡道,“那你随意吧。”
视线刚好落在了一侧的文字:
you knoeant to be caged, t too brig.
她还未深究其中的深意,手里的书本已经再次被男人给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啊?”
她皱眉看着眉目英俊的男人,心里这几天淤积的不满再次被勾了起来,寡淡的小脸上,是一贯地生人勿近。
沈瑾之刚拿到书,视线就停在了刚才傅思暖看过的文字上,反复地咀嚼了着几个字,勾唇笑道,“真这么想离开?”
傅思暖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沈先生,你不让我出去,我现在看一本书你都要干扰,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拧了拧眉,“你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你好像猜对了。”男人唇畔弥漫上了浅浅的笑意,嗓音带着些许邪佞。
“你这几天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你这样我会很不开心的,”他眨了眨眼,微微弯腰看着她,“我要是不开心,你自然就出不去,所以,你要不要笑一笑给我看?”
“……”
她又不是卖笑的。
傅思暖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两声,“我人都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还指望我欢天喜地地卖笑给你看?”
更何况,她现在也笑不出来。
季沉的死,跟他有关。
“沈瑾之,你认识季沉吗?”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瞳眸微微收缩了一下,继续道,“你自己的妹妹你都保护不了,我现在在你身边,还不知道有几天活路呢。”
“你住口!”男人突然勃然大怒了起来,额前的青筋很显而易见。
“我为什么要住口,”傅思暖冷笑着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当初沈瑾然在傅泽晨身边的时候,季沉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也知道沈瑾之的痛处在哪里。
所以,她不会让她好过。
她继续道,“彻头彻尾的罪人是你啊,你凭什么让两个无辜的生命为你陪葬,其中有一个还是你的亲妹妹。”
季沉是处心积虑,她一开始就知道。
每次季沉只有见到沈瑾然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感情,她本来想问的,可是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生爆炸的时候,季沉为沈瑾然挡了一枪,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包括傅泽晨。
“我说了你给我住口,”沈瑾之脸色骇人地可怕,手掌也捏住了女人的脖颈,嗓音带着怒气爆发前的压抑,“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傅思暖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但是却突然挑起了笑容,断断续续道,“沈瑾……之,你恐怕不知道,你妹妹喜欢……的人……其实是季沉吧。”
如果不是沈瑾然不愿意看着她的哥哥一步步错下去,怎么可能傻到替傅泽晨挡下那一枪。
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窒息,胸腔内压抑地厉害,白皙的脸色也变得微微发紫,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男人的力道突然松开了。
傅思暖背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其实还有筹码,就是她的命。
他想方设法让她过来,在她没有充分发挥作用之前,她还不会出事。
沈瑾之站在窗前,十指已经紧握成拳,英俊的脸上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怒意,眼底迸发出凛冽的寒意,傅思暖觉得自己的内心都有点忐忑不安。
她此时此刻,脑海中冒出来了一句话:
千万不要惹怒精神病人。
“傅思暖,你以为你是谁?”
男人嗓音带着凉薄的意味,眸底也蓄着不深不浅的怒气,“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傅思暖整个吓了一跳。
完全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股别样的感情。
她愣了一下,突然嘲讽地看着他,“原来你心里藏着这种心思,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哪里有那么平白无故地,就视傅泽晨为眼中钉,甚至不惜让邮轮爆炸,原来就是为了隐藏他的那点龌龊心思。
他竟然喜欢他妹妹,呵。
被人拆穿的心思,傅思暖是知道的,她看着男人已经压制不住的怒气,继续笑道,“沈瑾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当初你稍微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