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声音很清脆地在温心榆身后响起,她本能地回头看去。
“阿暖。”她轻轻喊了一声,低眸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傅思暖几步迈上前,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任由女人环上了自己的肩膀。
温心榆的小脸埋在了她的脖颈,闭着眼睛,长久地没有说话。
她伸手回抱着她,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低声耳语,“他为什么会过来?”
“r系列的永恒对戒。”女人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彼此这么近,几乎可以淹没不见。
“不是给你的?”
“不是啊。”因为不是,所以她现在才有够不开心。
傅思暖抿着唇角,许久才牵扯出一句话来,“我的温大小姐,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堂堂温家大小姐,未来的温氏集团继承人,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
她听见女人压抑的声音,低低哑哑,在走廊里几乎模糊不清,“记得我们高考看过的一部电影吗?”
“嗯。”她低声回应着。
电影至今记忆犹新,并不是电影情节有多么动人,而是当初他们两个人在高考的当天一起去了外省,两个人在下着雨的陌生城市里,坐在咖啡馆里看完了这部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怦然心动》,很小白的一部电影,没有什么催人泪下的故事情节,只讲了青春时期平淡的爱情。
里面最深刻的就是女主角过于成熟的爱情观,而这部电影对于傅思暖来说,也是唯一一部她看过的有关爱情的电影。
温心榆的声音带着些许叹息,连带着周围的气压也低了起来,“阿暖,我可能不能留在a市了。”
她呼吸顿了顿,手指缠上了她的发梢,“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温心榆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声音很闷,甚至有些嘶哑,“他要结婚了。”
新娘不是她。
傅思暖在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瞳眸缩了缩,动作停顿了许久,有些心疼地揽着女人的肩头,喃喃道,“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如果无法挣脱,逃离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啊。”女人的声音带着苦涩和无奈。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周遭的空气开始稀薄,温大小姐突然扯开了嗓子,声音带着浅浅的疲倦,“阿暖,我想喝酒。”
傅思暖低声应着,“好。”
“我还想去泡吧。”
“好。”
“我还想跳舞。”
“……”
也罢,这么些年温心榆被磨平了太多棱角,也只有傅思暖知道,如今这样温婉恬静的样子,是怎么得来的。
“阿暖,拍卖会结束后你在门口等我。”
傅思暖低低嗯了一声,才松开女人的腰际,伸手把她微乱的长发往后捋了捋,露出来女人白皙的脸蛋,鼻尖有些殷红,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远处,陆铭寒欣长的身影出现在转角,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整个人侧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不知名牌子的打火机在把玩,暖红的光亮映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站了有多久,傅思暖看着温心榆离开,才看到了转角处的侧首站着的男人。
她抿着唇角走上前,语气很温淡,“拍卖会开始了吗?”
“嗯,”男人收回了手里的打火机,低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带着薄薄的笑意,“怎么?还真打算出国?”
“是啊,一早就决定好的。”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没想再留在这里了,现在温心榆和她一起留在国外,是再好不过了。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几乎没有任何保留,“陆太太,我说话向来也是一言九鼎。”
她会成为陆太太,没得商量。
“宴会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她打断男人的话,没给再讨论这个话题的机会。
人员已经就位,媒体也在蠢蠢欲动,有陆大公子在,两人自然低调不起来,傅思暖在黄金席位坐下来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对面席位上,温大小姐朝思暮想的男人―温言。
这次拍卖会的拍品不多,但都很精致奢华,而压轴的重头戏自然放在最后。
陆公子坐在位子上,姿态矜贵,纤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桌面,全程都是很闲适随意的姿态。
直到最后一件拍卖品出来的时候,陆铭寒淡淡掀了掀眼皮,收回了敲打的手指,淡淡道,“这件东西,温大少可是势在必得。”
傅思暖侧目看着英俊的男人,动了动眼睛,笑容很寡淡,“是吗?”
温言想要的东西,给陈小姐求婚用么,呵。
身侧的男人没说话,下面拍卖声已经开始浮动,从起拍价的八百万,到了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买一对不算珍惜的戒指,绝对是亏本的买卖。
“二千万。”对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淡漠的声音。
傅思暖听出来是温大少的声音,垂眸没有任何动作,她侧首看着台上那对戒指,有些不明白这几个男人的动机。
究竟是爱还是折磨呢?
下面也几乎没有人要价,一方面是货价不符,一方面没人明面上敢跟温大少抢东西。
“二千万五百万。”就在这时,安静的会场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寻声望去。
角落的女人戴着帽子,小脸挡着看不分明,但从衣着打扮,明明白白就是温大小姐的装束。
傅思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打开聊天页面,迟疑了片刻又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