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回消息,男人收起手机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女人的身影。
栗色的长发半掩着白皙的脸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翘挺的鼻梁和抿着的唇角。
浅笑倩兮,美目盼兮。
嗯,好像娶个漂亮太太回家也不错?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座椅上的女人捏了捏眉心,拎起自己的包,刚打算拜别陆公子,猝不及防又被抱了起来。
霎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豪车美女总是格外惹人注目,傅思暖温静寡淡的脸上已经有了恼怒的神色,细白的牙齿咬了咬唇角,“陆先生,我并没有说过受伤到走不动路。”
一路上男人始终没说话,傅思暖心里已经暗潮涌动,却只能安安静静缩在男人怀里。
毕竟傅美人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气质名媛,脾气和秉性自然也是一打一的。
嗯,不生气,不生气。
房子距离傅氏很近,是傅思暖平常休息的地方。
虽说陆大公子很少出现,但财经新闻上总能找到他的照片,如今这尊大佛出现在傅氏门口,怀里还抱着个女人,简直可以上头条新闻。
咱们亲爱的陆大公子却全然不觉,气定神闲地把女人放在了公寓门口,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低低哑哑道:“开门。”
傅思暖眉骨跳了跳,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开了门。
男人并没有进去,反倒是闲适地半倚在门框上,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她,他抿着唇,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直到她接过药才缓缓开口:“傅美人,到家了。”
他高出她许多,欣长的身形被西装包裹着,居高临下看着比自己低出许多的女人,绯红的唇噙着笑意,优雅矜贵,一点儿不见刚才抱她时的强势霸道。
傅思暖脸上挂着笑,笑眯眯地抬起头,回应道:“陆先生,十分感谢你的照顾。”
门口的男人徐徐笑了笑,眸间夹杂着薄薄的轻笑,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下次见,陆太太。”
傅思暖看着伟岸的身形消失在走廊尽头,有些捉摸不透。
洗漱过后,驾车到公司的时候,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滑开屏幕,上面那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暖姐,人我找到了。”
她看到消息瞳孔骤然缩了起来,捏着手机的手徒然紧了紧,寡淡的脸上略显苍白。
“把人带到夜笙,我马上就来。”
回完信息,匆匆收拾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去了车库。
车速开的极快,特地抄近道绕了好几个红灯,女人抿着唇角,星眸如神地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眉目很温凉。
夜笙是出了名的夜总会。
她停厢而去,周围不少男人看到她都挪不开眼睛。
无暇理会四周的纵情声色,搭乘电梯直接到了包厢门口,拧开了把手。
包厢里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安静的可怖,旁边有序地站着几个黑衣人,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双手被捆着,人已经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张晟几步走到沙发前,对着男人踹了几脚,言语狠厉:“昨晚抓来的时候还在温柔乡,现在倒是装死。”
傅思暖没说话,始终抿着唇角,眸光深处蓄出丝丝凉薄。
她信步走到桌前,弯腰拿起一旁的啤酒杯,直接泼到了男人的脸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阴郁地吓人。
“再不醒来就拿袋子装了送到警局门口。”
女人话刚说完,沙发上的男人再也挂不住,施施然张开了眼睛。
也没管自己被酒水浸湿的头发,直直在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祈求:“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季沉在哪里,我连名字都没听到过,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下一秒,傅思暖的高跟鞋直直踹了过去,男人哀嚎了一声滚在了地上。
女人阴鸷的眸子迸发出森森寒意,声音也不似平常温软:“事发当天你在场,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那么混乱,再说根本就没几个……”刚爬起来的男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当时那一枪你也看到了,正中心脏,根本不可能还活的下来。”
男人的话显然触到了不可逾越的底线,须臾间,下颚已经被女人掰了起来。
傅思暖用了八成力道,跪着的人吃痛地皱起了眉毛,吐字也不太清晰:“姑…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啊!”
男人痛叫不过持续了一秒,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傅思暖松了手,低头瞧着桌沿蔓延而下的血迹,拿起一旁的纸巾细细地擦着手,冷艳的脸蛋晦暗不明。
“张晟,如果再问不出话来,就把他扔到警局门口。”
她依旧是平常眉目寡淡的模样,漆黑的眸子看了看四周的黑衣人,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
倒是旁边的张晟走上前,把手机里的资料递给了她:“这是之前查到的,公安局根本没有销户记录。”
没有销户,也就意味着没有死。
好好的人凭空消失,任何有关的踪迹都查不到。
张晟见女人眉目恬淡,又想起刚才女人阴鸷的模样,心里本能地漠叹一声。
这种女人,看似冷冷清清,发起狠来比任何人都要可怕,前一秒还眉目温淡,下一秒就可以让你诚惶诚恐。
只是他不知道,这么些年来,傅思暖唯独在季沉这件事情上,无法克制。
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的人。
那个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