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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封信的人是？”她想确认一遍。
秦提督：“殿下应当猜到了，信是王小六写的，也是被害人之一。这封信事后由李府上另一个下人吴方送给了王小六的妻子，眼下王小六的遗孀和老母已被保护起来，这信……”
他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面，“值得探究。”
信里写得很简洁，连为什么管家会给一百两银子的原因都没说，但是有个疑点——
王小六预先便知晓自己要死了？否则总不可能是被害后写下的信吧？
抑或是信非他所写，代笔人会是谁？
那个吴方么？
可他畏畏缩缩的，见了她一句话都说不齐整，信要真是他所写，他肯定会说出来的。
整个案子看似扑朔迷离，又似真相就在眼面前触手可及。
暮摇婳拧起了细眉，对着那封信来来回回地审视着，“秦提督有何看法？”
“据王小六的遗孀称，这是他本人的字迹，他遗孀虽不懂字，但不会分不清字迹，因为王小六曾教过她认自己的字的特点。”
秦提督指着第一列，“看这‘难’字，右边少了一横，还有‘诺’字……”
他把席柏言告知自己的，王小六遗孀证明信是王小六所写的证据一一转述给暮摇婳。
“王小六家里穷，没上过几年学，也不太会认字，大多都是在李府里跟着旁人渐渐学上的。”
代写的可能性排除，暮摇婳瞳眸一眯，“由此可以得出，王小六早已知道自己将死，但他难道会预知吗？”
“这也是微臣疑惑的点。”秦提督指着写到管家的那句话，“从这看出，这一百两银子，和王小六的死，或有直接关联。”
他跟着又道：“微臣已经派人盯着李府的管家了，明日下朝后也会和李大人商议……”
暮摇婳抬起右手，“不，先不要跟李大人说。”
一时找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凭感觉”这三个字她自己想想都认为荒谬。
顿了顿，她艰涩地道：“本宫……怎么说呢，听着挺玄乎的……”
暗自整理了下思路，“就在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看着本宫长大的江嬷嬷被陈阿碧暗害，是李大人亲自带人检查了江嬷嬷的屋子，但他们没查到嬷嬷留下的线索。”
照理说，司法监的人不应如此粗心大意。
“然后这一次，李大人办生辰宴，他办生辰宴无可厚非，只不过在全城戒严的前提下，他的府里还能混进京藏族人……
“他是司法监之首，府上有人有问题，事件过去那么些天，他就不会在自己府里也查一查吗？因此，本宫才觉得，这些最好不要向他透露。”
秦提督心中一“咯噔”，前面席柏言也说，李大人或有奇怪之处。
并且他先前声称嫌犯交代得差不多了，没有其他同党，一办生辰宴又出了事。
虽然后抓了个傀儡师起初也咬死了不认识先被抓的那两人，可李大人最近行事……不得不说，惹人生疑。
帝姬这直觉也是令人惊诧，当然也可算作眼神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