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十二岁入朝为官，十五岁成太子太师，训导成归五年，本宫信得过。”
“这与殿下选新驸马有何干系？”
她并不答话，只是睁着亮如星子不带丝毫杂色的眼眸看他，无声好比有声。
两人一高一矮对看了良久，席柏言低叹，“你呀。”
终于抛下了疏离恭敬的做派，被她磨得没办法，无计可施又温和纵容。
清俊的面孔上蔓延开温暖的笑意，随即又归于平静的淡漠，“殿下，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暮摇婳端起端庄优雅的架子，笑容生疏难以亲近，“是本宫难为席大人了，确实与席大人无关，不好给你添乱。”
眼角眉梢勾着的妖-娆暧昧收放自如，他以前是小看了这位帝姬。
席柏言深知她在外对旁人大多是神圣不可侵犯，故她偶尔绽放的特别的美丽，令他想全都珍藏起来只容自己欣赏。
可是她偏要当着他的面说要选驸马。
还想让他帮她做参谋。
男人恶劣地想，有她为今时的百般试探哭的时候。
他不愿意“帮忙”，暮摇婳也不强求，再度伸手接册子，然而席柏言停在半空中的手松也不松。
“席大人？”暮摇婳手上使了点劲，男人恍然回神，刹那间撤了力道。
所幸的是她站得很稳当，反应也敏捷，身子虚晃了下便没事了。
“抱歉殿下。”席柏言脸色微变，所呈现出的担忧的神色自然而有度，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又不显得虚情假意。
这样的席大人变成对手就很难缠了，还是收在身边的好。
“册子也拿到啦，本宫该回帝姬府了，席大人再见。”小女儿家娇俏的姿态，暮摇婳也拿捏自如。
“微臣恭送帝姬殿下。”席柏言躬身行礼，少女迤逦华贵的裙摆在眼前一扫而过。
他短暂地闭起眼，喉结滚动——
是谁说将珠帝姬容貌无双如九天仙子。
她分明是个能勾魂夺魄的小妖。
……
暮摇婳这句“再见”来得并没有太迟，隔天席柏言便在东宫看见了她的身影。
当时她在翻着一本书之类的东西，暮成归在旁边时而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
听宫人通报他到了，姐弟俩同步朝他看来，都笑眯眯的，“席大人好。”
暮成归颠颠地坐回他平日坐的位置上，暮摇婳阖上册子双眸晶亮地望着他：“搬出宫的日子枯燥乏味，本宫想在这旁听半天，席大人不会不同意的哦？”
早些年暮远苍有意让席柏言连他们姐弟一块教，但应暮摇婳要求，他便另为她找了教习先生。
具体情况席柏言不知晓，不过他是带过她大半年的。
那段时间小帝姬时常用宝石般的眼睛专注地瞅着自己，想想那个画面他心头就湿软得紧。
“殿下不是忙着挑选驸马，怎的还会无聊？”话语中含着似不易察觉的吃味。
“欲速则不达，整日看这册子容易心烦意乱呢。”暮摇婳推开花名册，拿过找暮成归要来的纸笔，“席大人请自便，本宫保管乖乖地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