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为主的，莫凰阙没有再怀疑眼前的人，有什么不对劲。
“你，你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比起去跟顾棠琅再继续说些什么，莫凰阙此时更在意的是，红拂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莫府的灭亡，红拂当时在不在场。
红拂面对莫凰阙的询问，上前了两步，跪在地上。
垂着头，神情让人没有办法直视，但是整个人让人看着就是很难受。
“红拂......”莫凰阙不知道红拂这样子代表着什么，一句话不说的红拂，莫凰阙是怕的。
在知道莫府的事情，很崩溃，而在这崩溃的时候，红拂居然还活着，也许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小姐，是奴婢无能，奴婢没有保护好老爷，夫人，请小姐责罚。”红拂的低着声音，抽泣着。
仿佛整个人又回到了那日。
所有人的死亡，都历历在目。
那日，死亡来的那般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就遭遇了那种事情。
那真的就是一个噩梦啊。
让人无法忘怀的噩梦。
莫凰阙听着红拂自责的话，是一句话都不觉得对。
走到红拂的面前，莫凰阙弯下身子抱住了红拂。
莫凰阙没有发现，红拂在被她抱住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僵硬。
“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万幸了，当时莫府的惨案，你在场么？”莫凰阙抱着红拂啊，声音里有红拂没有事的庆幸，也有队莫府的事情的痛惜。
红拂愣愣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莫凰阙的话。
莫府的惨案时，她在场么？当然在了，亲眼目睹，亲身经历。
这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再清楚又怎样，该逝去的已经逝去了，怎么也找不回。
她该怎么去跟莫凰阙说？
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说她之所以活着也是因为她？
说莫府之所以出事也是因为她？
有些话，根本就说不出来。
有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说？
生命的意义，是在哪里？
红拂有时候，会很奇怪啊。
一直护着莫凰阙，这样的拥护是对是错，孰是孰非？
所谓的信仰，莫凰阙一定要无事，光复南疆，这样的念头，又是对还是错？
莫府一散，红拂内心也很迷茫啊。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红拂？你能听见我说话么？”莫凰阙见红拂不回话，只能是耐着心重复的问一遍。
红拂的出现，其实就好像是更加的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不论她做什么，那些大的方向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变。
又或者是因为她的小动作，太小了，以至于不仅没有帮到莫府，更甚至是将莫府推入了更快毁灭的步伐。
莫凰阙深深地明白，这里边她的错处，不是一丁半点。
“奴婢可以听见。”红拂点头。
“那当时你在场么？”莫凰阙迫切的想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甚至想奢望红拂告诉她，其实刘氏跟莫致远他们没有死。
“奴婢在场。”红拂回答的一板一眼，眼神空洞。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莫凰阙见着红拂，一字一句的问着。
“小姐，您不要问了，您不会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的残酷!”红拂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
“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么？”红拂不想说，可是莫凰阙想知道啊。
“小姐，您一定要替夫人跟老爷，报仇！”红拂决口不愿意提及当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话一转口，认认真真的跟莫凰阙这么说着。
莫凰阙看着红拂眼里的坚定，以及那再明显不过的恨意。
忽然意识到，她刚才的不管不顾，想一死了之，是多么的愚蠢。
是啊，莫府出了事情，她应该想的是报复回去才是。
什么时候，她那么懦弱了。
被这般打压，居然会懦弱的想去选择死亡？
顾棠琅刚才说了很多，都没有使得莫凰阙重新打起精神，然而此时只是因为红拂一句话，莫凰阙就完全改变了态度。
这样的差别对待，顾棠琅再次意识到，在莫凰阙的心里，他是比不过红拂的。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纠结这些，现在莫凰阙能过重新打起精神是最好的啊。
其他的，以后慢慢来。
顾棠琅并不知道，莫凰阙不是因为红拂这一句话才改变。
而是因为红拂的身份提醒了莫凰阙啊。
即使一个丫鬟都记得要给莫致远，刘氏报仇，她凭什么去逃避？
红拂的身份，恰恰提醒了莫凰阙自己该去负担的义务。
现在的莫凰阙是清楚的啊，有些事情，只能她去做。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爹娘报仇！”下定决定，莫凰阙的目光一变，眼神异常的坚定。
“我会帮你的。”莫凰阙这般打定主意，顾棠琅在旁边及时的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莫凰阙对此看了眼顾棠琅，完了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红拂亦是只给了顾棠琅一个淡淡的目光，对顾棠琅的表示不当一回事。
顾棠琅悲催的发现，他好像是被无视了。
不过现在顾棠琅只觉得，只要莫凰阙打起精神，被无视就被无视吧。
他能接受。
“既然我的罪名是通敌卖国，那么我现在是不是通缉犯？”将红拂给扶起来，一起站起身，莫凰阙看着顾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