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又湿又冷,脚踝疼痛无比,左手小手指也肿胀得通红,腰上火辣辣的疼,身体其他几处地方也都火烧火燎一样。他想站起来,但是右手一支地,只感觉背上仿佛有千斤重物压着,又重重趴回了地面。侧着头观察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条河边,身下是大小不等的鹅卵石,迷雾已经散去,天气响晴。他勉强侧过身去,脱掉了背包,躺在地上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
环视四周,发现一条小溪静静的流淌在山脚下,小溪对岸是高不见顶的悬崖,自己所处的这一侧则地势平缓而开阔,远处能看到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转过身来,他看到不远处的溪水里是自己的手拎包。努力回忆,只记得自己一路向下跌,中途被绑在腰间的绳子扯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下跌,“砰”的一声跌入了水里,之后就失去了意识。检查一下,背包还在,没有损坏,蟒皮、背包上挂着的空子、水壶、钢盔、捕兽夹都在,开山刀也挂在手腕上没有丢,手枪还在衣袋里放着,只是腰间的尼龙绳胡乱的缠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拖着背包走上了岸,坐下来解开缠着双腿的绳子,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把手拎包拎了回来,坐到岸边的沙地上,打开两个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睡袋、帐篷全湿了,背包里灌满了水,手机是报废了,手枪里淌出了水,除了密封袋中的食物和地图、纸张、电子产品以及防水手表外,其他东西都是水淋淋的。难怪刚才那么重压得自己站不起来。手拎包更重,里面的防寒服、棉裤和鞋子都湿透了,拎出来的时候滴滴答答淌水。他把装备一一摊开在溪边的草地上晾干,同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下来晾上,只剩下一条短裤,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及左手小手指肿胀得厉害,应该是跌入水面时冲击所致,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并没有脱臼或者骨折。身体还有一些刮伤和擦伤,血已经凝固了,虽然疼痛,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翻出急救包,首先在脚踝和小手指上涂上了叶绿油,然后用碘酒给擦伤流血处消毒,右臂上一条较大的伤口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小的伤口就用创可贴或者只用碘酒消毒。
发现自己安全了,装备又都没有丢,身心放松之后,他只感觉肚子‘’咕咕‘’叫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看来他至少晕了有四个小时。打开装有蛇肉的密封袋,拽出一根就吃了起来。现在水源充足了,不用再省着用水了,所以他这次吃得很爽也很饱。
“看这溪水,最深的地方顶多没过膝盖,大部分都是脚面深的浅水,如果我是掉在这上面,应该会摔死的,所以这里并不是我坠落的地点”,这么想着,他顺着水流向上游看去,隐约能看出来这悬崖在前面几公里以外的地方向右侧拐弯了,再向前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地,看不出来山崖的走势。向下游看去,山崖呈圆弧状一直延伸开去,再向远处就仿佛有一层薄雾,再也看不清了。
一时也无法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他马上就面临一个问题:天马上黑了,自己该如何度过这一夜?这几天晚上又是狗熊、又是不知名的什么动物,昨晚还与蟒蛇大战一场,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没什么体力了,不可能再搭建大的庇护所,这附近又是平缓的地势,眼前并没有树木或山石可以做天然屏障,该如何是好?只凭帐篷,是肯定无法抵御任何野兽的。
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站起来在四周探查,他忽然惊喜的发现在距离溪边的不远处,有一片灌木丛,貌似还很浓密。走近才发现确实是灌木,而且竟然是榛子树和蓝莓树,蓝莓矮一些,在一米多到两米左右,榛子树高一些,两米多到三米不等,而且树上都结满了果实!摘了几颗蓝莓尝了一下,酸甜可口!榛子倒是还不太成熟,不过看灌木丛下铺了厚厚一层,就知道这地方没人来过。
虽然远处看好像连成一片,近看却发现是一丛一丛的,偶尔也会有连成片的,能起到一定的栅栏作用。“就在这里了,背靠着灌木,点起两堆篝火应该差不多,而且还有这么多蓝莓榛子可以吃。”这么想着,他走回溪水边,用了四趟才把装备都搬了过来,一是因为装备都湿漉漉的重量倍增,更主要的是他脚上和手上都有重伤。
选了一处略成半圆形的灌木丛,用木棍把灌木丛下的枯枝落叶清理出来(主要是防止有毒蛇蝎子等,同时也可以用来生火),对于较大的空隙,他用灌木的枝条简略的编织一下堵起来。这灌木上带有小尖刺,虽然还有很多小空隙,但是这尖刺足以让各种野兽望而却步了。
对于草地,就没有必要把草都清理干净了,只用木棍胡乱划拉了一圈算是检查过,就赶紧铺上防潮垫、把帐篷支了起来。刚才在溪边简单用水冲洗了一下蟒蛇的血迹,但是效果不大,大部分血迹已经干涸、透进篷布中了,不过那种腥臭味儿却基本没有了。把依旧湿漉漉的衣物挂在灌木丛上,然后在帐篷前面生起了一堆火。虽然有灌木丛下的枯枝落叶,但是灌木毕竟细小,要保持篝火不灭,需要经常填柴禾。刚才在溪边,他发现有一些大的枯枝,也不知道是从山上掉下来的,还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他回去取了几次,足够支撑一夜的。选取其中比较直顺的枯枝,砍成半米高、一头带尖的木棍,沿着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