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这孩子小姨长,小姨短,他一直如此,比钱冠霖更把景颜当自家人。
“元彻。”景颜老远就听到元彻的声音。
“小姨。”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最近在准备去香港上学的事情吗?”景颜本来来之前还很忐忑,脑子里都是孟宝瑶昨天说的话,她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钱冠霖。好在,元彻的出现缓解了她的尴尬。
“我们得提前走了,父亲的朋友航次提前了。”元彻一脸遗憾,“我们明天就得走了。”
景颜好看的娇颜微微一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你们?”
“是,我和父亲一起去。”
“这么快吗?我连礼物都还没来得及送你。”
“留着下次吧。”把元彻叫来是上上策,钱冠霖不用解释孟宝瑶的事,更加不用解释孟宝瑶所说的他一直钦慕景颜的事实,他唯有做的是,以退为进,冷处理,只有他暂时离开,才能和景颜有转圜的余地,“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也要去香港一段时间,银行才开业,我得去盯着。”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钱冠霖也要离开金陵了。
“好,那祝福冠霖哥生意兴隆。”
……
轮船的鸣笛声,响彻了海边的码头。
钱冠霖和元彻坐在贵宾房间,看着远去的金陵城。
“父亲,你不高兴吗?”元彻生性敏感,之前父亲原本不打算去香港的,而是打算把他交给他的朋友。他亲自不亲自送,他不在乎,他独立惯了,对于父亲的亲力亲为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高兴,为什么不高兴。”钱冠霖勉强露出笑容,“在外开天辟地,你又长大成人,我为什么不高兴。”
“可是,父亲昨天见小姨闷闷不乐。”
“小孩子家的别胡思乱想!”钱冠霖不允许元彻有各种推测,“我为什么见她闷闷不乐?她长大了,快毕业了,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
作为父亲,钱冠霖总是把最好最积极的一面给儿子。
“你好好睡,我去隔壁找费先生。”
费启源就住在隔壁的套间,现在是上午,正是喝咖啡的好时间。
“冠霖,咖啡泡好了,就等着你。”
“等我?是什么好事等我。”
“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费启源和钱冠霖是老交情,彼此知根知底,“还是老本行,我知道你现在富可敌国,不一定能看得上。我手里有一批烫手山芋,德国货。这批货是从东南截来的,没人知道在我手里,成家军想要,薄家军也想要。”
“你知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做枪口舔血的生意了。”钱冠霖拒绝谈这笔生意,“兄弟们都本份吃饭,我不想让他们搭上自己的命。”
“冠霖,你先别着急回答我。”费启源动之以情,“大约十来天前,我们一起住温泉宾馆,约好了晚上喝咖啡,早上打球,我早上左等右等,你都没出现。后来,我一打听,原来,你被薄煜珩带走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原来有过节?过节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