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香的众人也跟在庙祝的身后跪拜着,祭祀的程序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结束,姜易在一边看着,这之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也并没有什么神迹降临。
一直到了午后,河神庙前来上香的人才渐渐的少了,大乔忙着打扫河神庙上香的人留下的垃圾,而姜易则和庙祝站在了一起,好奇地询问着河神庙的传说。
庙祝比大乔知道的东西要多得多,缓缓的将传说向姜易道来:
相传,那是一个十分动乱的时代,有一天,一个年轻人背着一把长剑来到了河湾集。
那年轻人来到这里之后,就住在了河神庙中,那时候的河神庙中供奉着的还不是现在的这尊神像,而是传统的龙王像。年轻人在河神庙中祭剑三天,三天之后,一剑从庙中飞出,将为祸河湾集已久的河中妖兽斩杀,从此年轻人就留在了河神庙中。
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年轻人被河湾集的先辈尊为了新的河神,每每到了危机的时刻,都是河神出手力挽狂澜。
相传那位河神在夜晚的时候,还曾经在此处讲经布义,有教无类,来此聆听经义的生灵有着人族,有着妖族,有着兽族以及诸多其他的种族。
此后,每到了动乱之时,河湾集就会大雾漫天,将整个河湾集以及黄河水流淌过的这一段河道笼罩起来,相传这是河神在庇佑着这一方土地。
在那个时代,河湾集还走出了一个名动天下的女子,创建了北漠的广寒圣地,相传这女子就受过河神的教导。
所以现在河神庙的庙联上还镌刻着:剑光霜寒一界陵,广寒宫阙人间世。
现如今,每十年广寒圣地都会派人来祭拜河神,不过除了广寒圣地之外,很多人并不相信有这么一位通天彻地的河神存在,并不相信时间悠悠还存在着这么一位河神在守护着小小的河湾集,而是认为这只是河湾集的先辈在动乱之年所幻想出来的守护神罢了。
“小伙子,你相信河神的存在吗?”大乔的父亲问。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姜易没有直接会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姜易和庙祝聊天的时候,一个少年跑到了河神庙来找大乔,那少年和大乔的年岁相仿,手中提着一篮子黄纸扎的东西,有纸房,有纸马,纸人。
姜易看了一眼问道:“这也是侍奉河神的人吗?怎么之前没有见到。”
“这是石头,他只是偶尔过来帮帮忙的,他们一家人没几年前才搬到河湾集的。”庙祝道,“我家这个女娃性子有点内向,在村子里没什么说话的人,这石头一家来了之后,终于有了个伴了。”
“大乔,我把你要的东西带过来的。”石头来到大乔的身边满心欢喜地看着大乔说。
“石头哥,真是麻烦你了。”大乔接过东西,放到一边谢道。
“没事,谢啥,都是小事。”石头说。
石头很自然地拿起了工具帮着大乔一起清理着祭祀之后留下的杂物。
石头看见和大乔父亲正聊着天的姜易,问道:“那个人是谁?面生的很,好像不是这周围的人吧。”
“嗯,他是游历到这边的人。”大乔说。
帮着大乔打扫完了之后,石头和庙祝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姜易看着石头离开,从石头刚刚的言行举止之中,姜易觉得这个石头的来历恐怕不简单,他的作派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村子,倒是有点像是富贵家出来的,不过姜易并没有唐突地去探寻个究竟,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
至于大乔,经过这半天时间的相处,姜易发现大乔的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说话聊天都是给人一种很平淡的感觉,仿佛看破红尘一般。
之前大乔的爹也说过,大乔的性子有点内向,可是姜易觉得用生性孤僻来形容恐怕更为恰当一点,当然姜易不会傻到在人家当爹的面前说这话。
黄昏的时候,庙祝和大乔在河边捕鱼,自然主要出力的还是老父亲,大乔只是打一些下手而已。
就是大乔想要做一些吃力的活,老父亲心疼自己女儿,也不会让大乔动手的,不管阶级如何,贫富如何,父母疼爱着自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渔船在夕阳的余晖之下缓缓地向着岸边行驶着,船尾拖着一张渔网,庙祝将渔网拖到岸边,大乔伸手想要帮忙,但是却被父亲阻止了。
“你在旁边站着就好,这些重活我来。”庙祝说。
渔网之中一条条鱼儿活蹦乱跳的,看着今天的收获,庙祝很是高兴,说:“再攒一攒,就够你的嫁妆了。”
“爹,我说过了,我不嫁人,我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大乔皱了皱眉头说。
“胡说,大姑娘家家怎么能不嫁人。”大乔爹训斥着大乔。
大乔扁了扁嘴,没有和父亲辩驳,但是眼中却是露着一股决绝。
姜易来到了河边,在夕阳的余晖之中,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心境开阔,直接站在黄河边,吐纳起了天地之中的秋气。
伴随着姜易的每一次呼吸吐纳,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跟着姜易的节奏律动了起来。
在修行之中,心境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一味的闭关苦修并不见得会获得绝佳的效果,就像是现在这个样子,站在河边,姜易感到自身处于一个非常空灵的状态,这个状态下,修行起来和平时比起来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太阳渐渐地沉入了西山,夜晚拉开了大幕,姜易结束修行之后,却是发现一袭白衣的大乔站在远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