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珠和辛昀去看望太子的时候,太子正敷着药,脸上的色彩贼多,看着既狼狈又好笑,但就是再好笑,也没人敢透出半点笑意,一国储君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笑的。太子倒是坦荡荡,没有遮掩伤势的意思,还特骄傲的说自己没打输,四皇子比他还惨,估计要两个月才能下床。呃,这若是寻常人家,两兄弟打架就打了,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但谁让这是皇家,屁大点事都是大事。
更别提打架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四皇子,前者深得帝心,地位稳固,后者母族强大,难以动摇,平日里,这两个人哪怕只是站在一起说会话,都能引来外界的各种猜测,猛地爆发打架事件,谁会不多想?这一多想,就容易出事,四皇子背后的世家,太子背后的势力,势必会因此生出波澜,横生事端。当今也真是心累,不但要料理国事,还要为儿子擦屁股,难怪会气得仪态全无,直接开揍。
想象着喜怒不形于色,气质温和,难以让人揣摩的当今持着木棍胖揍两个儿子的画面,邓小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总觉得这样失态的皇帝很是接地气。
辛昀没有邓小珠那天马行空的思维能力,也没那么多心思,只单纯的担心太子的伤势,太子说得轻松,但看他到现在都不敢轻易动弹一下的样子,便知他其实也伤得重了,且太子到底在得意个什么,打架而已,打赢了又能如何?若是能把四皇子打出皇城,叫他彻底的失掉争储的资格,那才是真的赢了,赢得漂亮。
想是这么想,辛昀却没有开口,邓小珠则笑嘻嘻的哄太子,说他厉害,干得漂亮。太子眉眼弯弯的笑了,笑过之后,却又情绪低落了,邓小珠和辛昀对视一眼,以为太子是接受不了被当今揍了的事实,正想安慰几句,太子便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邓小珠和辛昀便识趣的告辞了,他们很想弄清楚太子突然爆发,狂揍四皇子的原因,但这显然不是他们能触碰的,太子也无意告知,便作罢了。
“你说这四皇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能把太子气成这样?”坐在马车里,辛昀的剑眉皱成了一团,很是不解四皇子凭着什么把一个逗比气成了霸王龙。邓小珠摇摇头,道:“不管是什么,都是皇家的事,我们可不好牵扯其中。”
“说的也是。”辛昀剑眉舒缓,想起自己也蛮久没有和邓小珠玩乐了,便提议一会直接绕道,去农庄上采摘鲜果,顺便踏踏青。邓小珠没有拒绝,她正好也要到农庄上,太子被当今禁足了,农庄的事,可不得她多上心,省得前功尽弃。
到了庄子上,邓小珠先去了田里,辛昀则在仆人的带领下去采摘些甜果。
“他们去了庄子上?”东宫,卧床休息的太子听得手下的汇报,微松口气,看来邓小珠和辛昀并未在意他打架的事,即便在意,也识趣的收敛了心思,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他不是冲动易怒的人,也不是真的不管不顾,实在是四皇子踩了他的底线,他自小便知道他的那些兄弟容不得他,他们一个个都恨他,嫉妒他,巴不得把他踩在脚底下,他也没想过要兄友弟恭,同气连枝。
毕竟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不努力争取的话,一旦被废,毁掉的不单是他的人生,还是他母亲,他母族的一切,以及父皇对他的期望。可他即便要争,也是光明正大的,从未使过旁门左道的手段,对待兄弟,更是阳谋为主,不轻易越过底线,似这般直接撕破脸上手开揍,还是第一次,他还是第一次打自己的兄弟。
可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没能在父皇持着木棍赶来前多揍四皇子几下。不过四皇子已经很惨了,先是被他暴揍,再被父皇胖揍,没两个月绝对下不了床。想到四皇子的惨状,太子得意的笑了,却因扯到伤口而及时收敛。
太子揍四皇子,揍得理直气壮,只因他知道了真相,有关沈府女眷险些被一群乞丐冲撞的事,他的人查到一条线索,有人在事发当天看见四皇子带着人在沈府女眷出事地点附近踏青。踏青而已,不算什么,最多是四皇子出来和幕僚商量什么事,为掩人耳目才以此做遮掩,但未免太巧了,两边同时在一个范围内出现,若不是邓小珠及时赶到,救出沈府女眷,说不得这英雄救美的人就成了四皇子。
有了疑点,就有了探查的方向,顺着线索往下,果真查到了四皇子身上。
但为了保全皇家颜面,避免当今在老臣和儿子之间为难,太子隐瞒了这条线索,还替四皇子扫干净了痕迹,可他实在是意难平,一时冲动,便去揍了四皇子。
太子揍完四皇子,被当今禁足的时候,把四皇子算计沈晴的事说了出来,当今却气着气着就平静了,说太子圆下此事,是正确的做法,至于四皇子,他自有处置。太子也就不再过问,他相信当今会给四皇子足够的惩罚,希望四皇子受了教训后,能稍微谨慎点,别再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去算计一个女子的婚姻了。
太子倒是善良,却不知四皇子此刻已是泥足深陷,再难回头,又被禁足,又被当今训斥,他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只一味的责怪当今偏心,恨邓小珠坏他的事,恨太子一出生便什么都有了,他百般努力都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好在太子只发现了沈府女眷的事和他有关,当今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他便还有机会翻盘。
这次是他急切了,下次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