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闻言，苦笑，“哪能不问，自皇上登基以来，不仅是他的人，我也一直在让人各地调查这五蛊毒，都没什么太大收获。唯一有用的消息，是数月前听闻曾经有一位南楚高僧游历南疆时，曾经机缘巧合，与南疆圣女有过接触，对蛊毒一类了解甚多。这位高僧几经辗转，我也已经确认身份——是汴京城若兰寺的净空大师。”
净空大师？
就是向晚清拼死拼活抢的那副画作的作者？
这个净空大师还真是天赋秉异，不光能敲木鱼念经，跨专业哪里都是人才。
江凌月：“若兰寺就在汴京城，你们不找他，是因为他不想见？”
白子墨：“净空大师虽然是若兰寺的主持，可常年在外游历，鲜少回来。这几个月，我的人一直在监视若兰寺，数日前，大师确实秘密回来了。我数次亲自登门拜访，寺内都称他未归，最后一次强行闯入，他也是声称闭关不见人。”
江凌月：“那现在呢？你还不打算请他来？”
江凌月话音才落下，昭灵突然一跃从外头雨幕中冒出来。
“侯爷，若兰寺说，主持闭关进修，不见客！”
白子墨问：“可说了皇上此刻的情况？”
昭灵：“说了，但是没用，主持根本没出来。”
面对再次吃闭门羹的结果，白子墨似乎并不意外，昭灵离开后，他转而道：“今夜燕归楼出了这么一桩事，朝廷不太平的很，皇上既然暂时无恙，我便先走了。至于若兰寺那边……这种把自己剃光头一辈子不碰女人和肉的男人，本就不正常得很，我之前那么强硬的态度，人家都不当一回事，看着是像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这件事急不得，明白么？”
江凌月：“知道了。”
白子墨交代完，抬脚要走，却又转头再次看江凌月，他正张嘴要说什么，就江凌月面无表情抢先道：“侯爷，平日里只觉得你嘴贱不招人喜欢，可你又是什么时候染上了废话连篇的老妈子病？你放心，我分得清事情轻重。”
白子墨毫不以为意，眉梢一挑，再次露出一抹惯有的贱/容，“皇后娘娘心胸开阔，善识大体，您放心，无论那帮老头子怎么魆风骤雨，在臣眼里，您都是南楚唯一的皇后。”
江凌月：“你到底滚不滚？”
白子墨心满意足滚了。
江凌月重新回到房间，让青黛打了水，把君北翊身上的血迹收拾干净，又重新换上新床单。
半个时辰后，刘太医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
刘太医：“姑娘且放心，毒已经封住，暂时无碍，这碗药服下后，皇上一个时辰内便会醒来，除了身体失血过多虚弱一些，不会再有其他病症。”
刘太医离开后，江凌月给君北翊喂了药，又喂了一大碗糖水，随即遣退青黛，脱下外衣，在君北翊身旁躺下了。
外头的闷雷声还源源不断响着，雨势不减反急，温暖的寝殿里，江凌月侧身躺在君北翊身旁，静静用目光临摹着君北翊的五官。
失血过多让他的脸异常苍白，此刻虽然人未醒，可眉宇却还是拧着，也不知道是身体还在痛，还是昏睡中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