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澈王过于感情用事,不够心狠,将来称帝也定会受到太后掣肘,确实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但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容臣:“有。”
容阙闻言,再次看向自己的儿子,阴翳的眼眸中多了一抹凌厉的锋芒,他沉声道:“我当年答应过秦文帝,定会忠心辅佐北秦皇朝,至死不渝。无论北秦的皇权变得多么千疮百孔,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容臣道:“父亲多虑了,我并没有不该有的肖想。”
容阙眉头一松,“哦?那你是何意?”
容臣:“有一人,比宣王、澈王更适合坐上北秦统治者的位置。”
容阙轻笑一声,缓声道:“当年秦文王确实留有几个子嗣,但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被太后全杀了,如今,到哪里再去找合适继承大统的人呢?”
容臣:“若是真的有这样合适的人,父亲愿意辅佐他吗?”
容阙闻言,眼神倏地变得凝肃起来,盯着自己的儿子,半天不吭声。
顾岩峰:“王爷,公子,王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容阙却并没有急着下马车,而是盯着自己的儿子,压着声音问:“当年秦文王所有的孩子,都是我亲自入殓的,不可能有你说的人。即便真的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如何与权倾天下的太后、与筹谋多年的宣王去争夺皇位?即便是身为摄政王的我,也无能为力。”
容阙说完,掀开马车车帘,率先走出了马车。
摄政王府于秦文王薨逝二年,由太后命人建造,规模浩大,是整个洛邑除皇宫外,最大最精致的一处府邸。
摄政王容阙,自秦文王薨逝后,便摄政北秦,权倾朝野。这些年,萧太后光顾着纵情享乐,整个北秦朝廷能够继续有条不紊的运行,都是摄政王容阙的功劳。
然而,这个兼并英俊容貌与才华的男人,虽然在事业上顺风顺水,个人感情生活却空白的可怕。
容阙的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去世,至今未再娶,而他膝下也唯有一个儿子。
偌大的摄政王府,只住着两个男人,其余的便都是家仆府兵,可谓是冷清异常,毫无豪门府邸应有的热闹昌荣。
是夜,容臣回府后,照理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明庭一边给他更衣,一边忍不住多嘴问:“公子,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太后还是要处死姑娘吗?”
容臣伸手,配合着明庭更衣,动了动唇角,并未开口。
明庭见状,笑道:“看公子这样子,便知道不会了。时候不早了,明日宣王殿下便要回洛邑了,公子也别熬夜,早些歇下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早些时候公主派人来过了,送来了一个大木箱,说是得公子亲自打开,箱子已经放在院子的东偏殿了。”
容臣:“可说了是何物?”
明庭:“左右不过是些孤本书画,公主也不是头一回送了,今日太晚了,公子还是明日再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