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球迷们的喧闹声是一种噪音。
任何人长期处于过大分贝的噪音环境中，都会心慌气短，心烦意乱的。
现在塞维利亚的球员们也有这样的感受。
他们在赫塔费球迷们所制造出来的一秒钟都不停歇的巨大噪音中，失去了方向……
※※※
常胜听着球迷们制造出来的噪音，却很享受，他对身边的人说：“这真是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鲁迪冈萨雷斯却没听清楚。他凑到了常胜的耳边大声问：“你说什么？！”
现场球迷们制造出来的声音分贝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他们两个挨着坐，面对面交流都需要靠吼。
“我说！这真是！最美妙的！天籁！之音！”常胜也扯着嗓子吼道。
“噢！”鲁迪冈萨雷斯听清楚了。他点了点头。“你太厉害了，常！你真的说服了他们！”
常胜微微一笑：“不是我说服的！是他们心中的爱说服了他们！”
“唯一的问题！这么说话！久了！嗓子痛！”鲁迪冈萨雷斯还是提出了意见。
常胜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盒润喉糖，递给鲁迪冈萨雷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
球迷们打击只是第一重。
来自球场上的打击是第二重。
塞维利亚的球员们发现自己的进攻遭遇了重重阻力。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时间，而且还未必能够成功。就拿他们进攻最犀利的一条边路，雷耶斯所在的边路来说吧。
这位西班牙足坛新冒出来的超级新星在边路陷入了隆多和亚亚图雷两个人的防守，仿佛陷入了沼泽泥潭，动不得，摆脱不掉。
隆多已经在上半赛季成功给雷耶斯少年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阴影——当然，那时候军功章里也有常胜的一半。
而现在又来了一个比隆多更恐怖的亚亚图雷。年轻的黑人，仗着自己出色的身体素质，一次次毫顾忌地冲撞碾压这雷耶斯的小身板……
雷耶斯想哭都哭不出来。
一个隆多就让他够受了。现在又冒出来个黑人，可怎么得了？
他记得上半赛季那个后腰可没有这个黑人如此凶猛，所以他好歹还能戏耍一下隆多。
现在呢？别说戏耍对方了，能不被对方戏耍就算是表现出色的了。
这个亚亚图雷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人。脸上还稚气未脱的样子，没想到却这么厉害。
他倒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小屁孩呢。
※※※
看到亚亚图雷的表现，常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初他顶着压力让在第一场比赛中表现不佳的亚亚图雷继续，果然这个小孩子开始展现他的天赋了，他很快就不是在比赛中瞎跑了，他学会了合理利用自己的身体。
傻大黑粗的亚亚图雷用来对付雷耶斯这样身体素质不怎么样的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让他更高兴的是。从亚亚图雷身上，他看到了球队防守的纪律性。
最简单的例子，协防方面，球员们要比之前做的更好了。亚亚图雷的协防意识是平时训练中的内容，但是能够在比赛场上表现出来，这就说明他恢复了正常水准。
恢复了正常水准的可不只是一个亚亚图雷而已，还有其他的球员。
整支球队都在逐渐恢复他们的正常水准。
仅此一点，这场比赛就值得他期待了。
他起身从教练席走到了场边，然后在场边蹲了下来，从身前的草皮中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专注地盯着球场。
※※※
“咦？”
塞维利亚的主教练华金卡帕罗斯盯着球场看了几分钟之后，突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这么一声惊叹。
随后他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越皱越紧。
他皱眉头不是因为场边看台上的噪音太大了——他并不关心球迷们的表现。他作为一个足球教练，认为球迷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当赫塔费状态好的时候，球迷们的支持也许会给他们带来一些加成。但现在的赫塔费，光靠球迷们的鼓劲，一点用起不到。所以他从进入这座球场开始，他就没把赫塔费的球迷们放在眼里，毫不关心。
让他皱眉头的原因是他发现，眼前他自己所看到的现实与他所了解到的东西完全不相符……
此轮比赛前，他还专门研究过此前赫塔费表现的，他了解俱乐部的经济危机给这支球队带来了什么样的重创。
这支球队以年轻人居多——这一点来看，常胜和自己有些类似，都喜欢提拔年轻人——但正因此，卡帕罗斯才非常了解年轻人居多的球队的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缺乏经验，在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是，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容易自乱阵脚。
所以赫塔费在俱乐部遭遇经济危机之后的一系列表现，在卡帕罗斯看来都很正常。
甚至他认为常胜的表现也正——他力回天了。
因为他过于年轻，作为一个一线队主教练，连三十岁都不到，真是年轻的让自己这个四十五岁的人都嫉妒的发狂。
这么年轻的主帅，自然缺乏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
因此他才没把赫塔费放在眼里。他觉得这场比赛，自己的球队赢球是没有悬念，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亲眼看到的和录像上的赫塔费完全是两支球队。
虽然战术都没变，阵容变动也不大，可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