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
“是的,那只小黑猫也有着两颗长长的牙齿,我想那大概是大黑的孩子,而且它的尸体上有被利物穿刺的伤痕,我想它可能是被那只海雕琢死的!”
“大黑是想找那只海雕报杀子之仇?”西瑞恍然大悟。
“应该是这样的!”泊松颇为肯定地说着:“我之前似乎有在媒体上看到过大黑,知道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不过在了解了他的故事后,我明白它在大仇得报之前是不会回到主人身边的!我想就这么帮它隐瞒着身份,没想到还是有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所以你每天都喂肥肉给它吃,让它胖得叫别人认不出来?”西瑞问道。
“不,它一开始是只吃瘦肉的,”泊松回忆道:“直到有一天它突然改变胃口,变得只吃肥肉了。我原本以为它是因为没能抓住那只凶手海雕而自暴自弃,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它改变了战斗策略——他想趁那只海雕从鹰巢中飞出来捕食的时候,从海崖的顶端跳下来把它砸死。”
“哦,你是说从那么高的悬崖顶端跳下来?”西瑞指着几十米高的海崖顶,诧异地问道,他透过福瑞的眼睛看见过剑齿从屋顶跳下来,砸晕流浪狗的一幕,但要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他还直不敢想象。
“是的,”泊松答道:“它希望增加自己的重量,做到一击致命,或者,至少不会反被海雕带入空中。”
“那它成功了吗?”
“那还用问吗?”泊松道:“如果它成功了,我想它就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
“说得也是。”西瑞点点头道。
“但他确实这么做了,”泊松补充道:“那是一个大风的阴天,大黑守候在锦鳞海崖上,准备对鹰巢中的海雕发起致命一击,我悄悄跟着它来到海崖下,想看看它会有怎样的举动。它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了机会,那只海雕奈不住饥饿和寒冷,钻出鹰巢,准备起飞去捕食,可就在它张开翅膀的一刻,一团黑影迅速从空中朝它俯冲下来。那只海雕的动作也真够迅捷的,快速朝一侧闪避。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实在太快,让它避之不及,一只鹰腿被大黑牢牢咬住。大黑那段时间的增重计划果然有了效果,海雕被咬住之后,死命扑腾着翅膀,想带大黑飞入空中,可由于大黑实在太重,它们不停地往下坠,就在它们距离地面只有十米多时,海雕突然开始用它的另一条腿和喙对大黑发起猛烈而毒辣的攻击,并且专攻它的一只眼睛。大黑强忍着疼痛,反而更加用力地咬住海雕的腿,直到那条腿被它的利齿咬断。就这样,大黑从十米多的高空直落在沙滩上,尽管沙滩很软,但由于大黑很重,那一跤着实让它摔得不轻,使它变得容易呕吐,不仅如此,它还失去了一只眼睛。而它的对手——那只海雕,在被大黑咬断一条腿之后,遁入空中飞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到锦鳞海崖上的这个鹰巢。”
“看来要说服剑齿,只有帮它抓住那只海雕才行。”听了泊松的叙述后,西瑞暗自嘀咕道。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那只缺了条腿的海雕会搬到哪里去呢?”西瑞借机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泊松说:“或许它死了呢?”
“那大黑的仇算是报了吗?”
“我想他不会这样觉得的,”泊松说:“要不他也不会到现在还不回去了。”
——
夜晚,西瑞回到家中。带着对剑齿故事的思考,他进入睡眠。他的意识随着福瑞的身体来到蘩田区农贸市场背后的巷子里。他找到巷子拐口处的猫窝,却并没有看见剑齿。
他又用福瑞的爪子在那些布堆和纸皮中翻找了一番,依然没有看见任何猫的踪影。
“难道这里只是它的一个临时据点?”西瑞暗自思忖。
“喂,怎么又是你小子?昨天的教训还没让你后悔吗?”一个声音不知从哪传来,西瑞听得出那是剑齿的声音,但它却显得比昨天听到的声音更加沉闷:“打扰我睡觉的后果可比打扰我吃饭更严重!”
西瑞又下意识地翻了翻猫窝,想看看剑齿是不是藏在里面,可除了布条和纸皮,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就在他想要步出岔道的一刻,他忽然感觉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起来,仿佛地震了一般。没等他稳住脚步,一块“地板”突然崛起,将斑猫福瑞的身子掀翻,待西瑞定眼看时,才发现刚才那块崛起的“地板”实际上是一块下水井盖,它被从井口掀起后,在岔道的地板上滚了几圈,最终在道旁的墙脚下停住。一团肥硕的黑影随即从井中钻了出来,跃上地面,一只金黄色的独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锐利,白蜂曾经跟西瑞说过的“地鬼”形象,此时跃然于西瑞眼前。
西瑞不禁操纵斑猫福瑞向后退了两步,颤颤巍巍地说道:“剑齿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他边说边往后看,想寻找逃跑的路线,可却发现身后是死胡同,没有任何退路。
剑齿将一张长满肥肉的脸顶向福瑞的面庞,怒不可遏道:“我如果是‘剑齿’,早就一口咬断你的脖子了!你说的那只猫早就死了,而且它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也不会帮助其它猫,你找他干嘛?”
“如果我能帮你报仇,你会帮我吗?”西瑞问道:“我知道那只断腿的海雕在哪里!”
——
蘩田区丰耘农场,夜色中传出一声海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