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天,又静心感应多时,却无丝毫回应,张翼轸百思不得其解,当下也不再迟疑,纵身御风飞天,疾驰如风,朝三元宫飞去。\\
行了两个时辰,便渐渐望见了委羽山出现在眼界之中。一眼望去,虽是正是隆冬季节,委羽山依然一片青翠,漫山云雾,气象万千,好一派祥和之气。张翼轸不由感叹,青山依旧,只是物是人非。想当初灵动掌门何等洒脱何等气魄,却被罗远公此僚所害,而他也不过是三元宫一名并不出众的二代弟子,如今却经上仙之口公告天下,竟是欺师灭祖的罪大恶极之徒!
去时不过是一心寻找亲生父母的少年郎,来时却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道门公敌,张翼轸一时心伤,心中自是更加痛恨罗远公的阴险歹毒。
徘徊片刻,张翼轸便远远绕过三元宫,转到后山,从戴风所赠风团之中寻到风匿术,一经施展,当即隐藏了行迹。张翼轸心中惴测,以他如今修为,若是刻意隐匿行踪,只怕三元宫上下无人可以识破。
不多时来到阔别一年之久的小妙境。只见小妙境上一片荒凉景象,远不似当初离去之时,一片花团锦簇到处芳草萋萋的人间美景,一眼望去,只见衰败遍地,杂草倒伏,鲜花凋落,几座竹屋也是摇摇欲坠,眼见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有随时倒塌的可能,如此凄凉之地,怎可称得上小妙境之名?
张翼轸眼见自己住过多时,曾经欢声笑语的小妙境竟是败落如斯,也是一时心中憋闷。颇为意动,一人竟是痴痴呆立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不由长叹一声,一伸手,“吱哑”一声推开了无烦居之门。
屋内也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显是久无人至。张翼轸心念一动。唤来方圆一里之内的水气,瞬间将屋里灰尘清扫一空,才让屋内多少恢复了少许生机。再定睛一看,他临走之时放置的东西仍是摆放整齐,放在原处未动。
打开一看,先前灵动师伯所赠的《三元辑录》和定风珠仍在其内,并无人动过。不知是定风珠之神通还是《三元辑录》也是一件异宝,包裹之内非但不见一丝灰尘,且异香扑鼻,弥漫一股祥瑞之意。
张翼轸将《三元辑录》和定风珠收起。放在身上,想了一想,忽然一怔,急忙跑到角落里一看。果然九灵道长相赠地声风剑依旧躺在旮旯里,黑不溜秋不改当初黑木炭形状,尽管方才张翼轸已然施展净水之术将屋内灰尘清挡一空,这把声风剑却是蒙尘日久。更显其上又脏又黑,丑不可言。
不过毕竟也是九灵道长一番心意,张翼轸拿起声风剑,手上清风一起,顿时声风剑其上黑脏被清洁殆尽,却也更觉黑如木炭。想到九灵与灵空的热心与滑稽之处,张翼轸心中一暖,不由又会心地一笑。
应是再无其他物品了。张翼轸愣了片刻。忽然想到画儿地本体画卷被他藏夹层之中,不禁哑然失笑。他一直当画儿犹如亲人。却一直不想她是木石化形,尚有本体牵制,是以忙活半晌才想起画卷之事。想到画儿,张翼轸倒也并未多想,此地无人居住,想必不管是灵空师傅还是灵性师伯,定然也会妥善安置灵动师伯这个最小的弟子。
张翼轸临走之时生怕画儿本体被人无意拿走损坏,是以小心地将画卷藏在了竹屋的夹层之中。当下也不耽误,搬开桌椅,打开夹层,顿时呆立当场:夹层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一丝画卷的影子?
张翼轸大惊失色,却又冷静一想,应是灵空师傅取走了画卷,担心放在此处并不安全。虽说灵空平素行事古怪,不过此等大事交托于他,应是无忧,何况还有一位九灵道长时常旁敲侧击,也可令灵空时常清醒三分。
这般一想,张翼轸便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担心之意,微一思忖,便决定等到天黑再去寻找灵空或是九灵,将事情说个清楚。虽说灵性等几位师伯也是老成持重之人,但若是万一深信罗远公之言,误会他害死灵动师伯,言语不和之下,起了冲突自是不好。
张翼轸闭目养神,好不容易捱到了天黑,悄无声息地化作一股轻风,飘荡之间便来到三元宫伙食重地,寻得一圈却没有现九灵地踪迹,不由心中纳闷,九灵还好找到一些,灵空行踪不定,若找不到九灵,想要寻到灵空可是难上加难。
蓦然又愣住不动,心中想起他如今身怀定风珠,为何还能身化清风御风飞行?难道这定风珠也会失灵不成?转念又一想,只怕是这定风珠可定世间之风,却无法定得天地灵兽的控风之术可感应到的天地元风!
正寻思时,忽见一名小道士远远过来。张翼轸心念一动,暗中施展化物拟幻术,变化成灵空模样,待小道士走近,猛然从暗处跳出,嘻哈一笑,说道:“又要偷懒不是?还不快去干活!”
此话顿时唬得小道士一愣,张翼轸见计谋奏效,不等小道士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九灵老儿现在何处,怎的我半天寻不到他?”
张翼轸满以为变化成灵空,好歹能将小道士唬得开口便说出九灵下落,不料小道士愣愣看了他片刻,突然之间张口大喊:“不好了,大事不好!灵空那个恶贼回来了,快来人……”
灵空恶贼?张翼轸顿时愣住,这灵空虽说行为不端,只怕也没有少捉弄三元宫上下人等,但他毕竟身为掌门师弟,寻常弟子即便不敬他为人,也须得尊他辈份,怎敢如此放肆,当面责骂称之为“恶贼”?
这一迟疑,忽听空中传来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