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张翼轸此时背过身去,戴婵儿顾不上羞愤,急忙穿好衣服,闪身上岸,却不敢近前,远远站在张翼轸身后三丈之外,愣了片刻,却是说道:“张翼轸,我且问你,为何同为风匿术,我无法识破你法术,你却能看透我的……”最后一句声音几不可闻,羞不可抑。全本
张翼轸方才一时惊慌之下未及细想,微一定神,只一深思便知其中缘由。他如今控风之术虽未大成,但毕竟也与御风之术境界相差太大,是以他动念之间施展的风匿术却是控风之术,以戴婵儿的御风之能自然无法识破。同理,戴婵儿的御风之术所施展的法术,在他面前形同虚设,所以方才戴婵儿站立水面之上,原以为风匿术隐去了身形,殊不知,在他眼中却是暴露无遗。
误会,全是误会所致!
张翼轸无比尴尬,不敢回头,当下将他身负控风之能简略一说,才听得身后戴婵儿嘤咛一声,半晌悠悠说道:“张翼轸,我戴婵儿究竟亏欠了你多少,却是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先是打我一棍,后又害我被罗远公险些杀死,其后又经历种种波折,如今才安定少许,竟又被你污我清白,你……你非要害死我才要甘心么?呜呜……”
戴婵儿再难自制,念及此时,又想到先前,不由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只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抖,不尽的担心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几乎要瘫软在地。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正是张翼轸欺身近前,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柔声说道:“婵儿……是我不好,害得婵儿历经磨难。方才又做出不长眼之事,看了不该看之处……”
戴婵儿被张翼轸半揽入怀,听他又提起羞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面红过耳,怒道:“你还说……”
随即却又身子一软,倒入张翼轸怀中,只觉漫长无尽头的百年光阴终于有了依靠和着落,再加上刚刚一番心潮起伏,竟是心意一松。眼前一暗,再也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张翼轸美人在怀,香气入鼻,一时不禁气血上涌,又想起方才的香艳情景,难免意乱情迷,再也抑制不住,俯身在戴婵儿的额头轻轻一吻。却见戴婵儿双目紧闭,脸庞光洁如玉。泪痕未干,犹如楚楚可怜的弱小女子!
再看戴婵儿红唇娇艳欲滴,张翼轸更是心动难止。一时少年血性涌动,便要再弯腰一尝朱唇之时,蓦然体内土性莫名一动,随即又是木性隐隐一现,虽是只是刹那光华,却令张翼轸立时体内土助木势。土之厚重加上木之生长,浑身燥热全消,恢复清明。
不由心中暗道惭愧,竟是做出如此无端之举!当下连看也不敢再看戴婵儿一眼,正好体内土性闪现,挥手间便从平地拨起一座土床,床上花草布满,芳香四逸。
轻手轻脚将戴婵儿放置其上。随后静心站立一旁。略一沉思。挥手间一个清心咒打在戴婵儿头上。光华一闪便消失不见。戴婵儿却不见醒来。依然昏睡香甜。
此地极为宁静。同时也异常舒适。既然戴婵儿睡得沉醉。倒也不急着将她唤醒。张翼轸静坐一旁。心中闪现方才体内土性闪过。木性隐现地奇异之处。猛然醒悟莫非木由土生。非得木借土势才可感应到木性不成?
也不对。一向运用最为娴熟地风水灵性。也是一直单独施展。也不见需要相互呼应才可。
张翼轸细细推想体内几种灵性地得来前后。最早是真阳之火。不过火之灵性却最为微弱。向来只是感应到声风剑中地万火之精才可催动。无法从空中直接汲取元火之力。随后是风土灵性。控风之术因天地清风无所不在之故。反而运用最多。也是最得心应手。控土之术却是少用。或许与性子不符。又或许是用风过多。对土之灵性地领悟不够。是以对控土之术并无多少心得。
现有地四种灵性之中。水火呈相克之势。土可挡水。与火也无相应之势。风与水及火倒是皆可相应。却只是呈呼应之势。并无相生之能。如今初得木之灵性。若是仔细推算。木可克土。可生火。而水也可催生木性。火更是可借木威。由此看来。木之灵性。竟可与风土水火四种灵性全然有相干之处!
张翼轸怦然心惊。木之灵性至关重要。若能唤醒为已所用。再与体内四种灵性相融一体。到时生生不息相互呼应。以木之连绵不绝地生长之意相助声风剑地万火之精。再辅以风势。不知会有何等惊人之威!
想到此节,张翼轸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之意,接连数次呼唤木之灵性,却如石沉大海一般全无回应,不由暗暗摇头,心道莫非正是因为木之灵性最为至关重要,却又最为难以唤醒不成?
张翼轸一人呆坐一旁,沉思调息,竟是沉迷其间不知时光流逝,蓦然间忽觉眼前阳光一闪,不知不觉竟是日薄西山,夕阳斜照,余辉袅袅!
再看晚霞满天,映得四下红通通一片,将树林及池塘全数染成酡红之色,煞是喜人。更有戴婵儿被夕阳打在脸上,娇艳的脸庞竟是泛起一层圣洁的光辉,宛如天下最美之玉雕刻地睡美人,却是有着惊心动魄的惊人之美!
张翼轸只看了一眼,便顿时呆住,凝望半天,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竟是看得痴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夕阳纵身一跃跳入海水之中,顿时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众鸟回巢,清风停息,四下一片安静。张翼轸方才醒来,忙起身近前,俯身看了戴婵儿几眼,不由奇道:“婵儿明明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