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区集团医院,特护病房。
“原来我之前是个出道没有半年的艺人?”
一个青年把手拄在窗台上,对着身后的人轻轻呢喃道。
青年看上去气色并不是很好,他的头上还围着一圈纱布。
“永源,你现在身体刚刚有起色,应该多注意休息。”
床边上的人关怀的语气让青年心中一暖,青年正是张永源。
“你说我昏迷了七天吗?”
“严格来说,是六天。”
那个中年男子唏嘘不已,他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找到了!找到了!”
一艘快艇在江面上疾驰,站在汝矣岛岸边的具河凤根本顾不得形象,直接冲了上去。
躺在快艇里的青年眉头紧皱,紧闭双眼,他额头上的伤痕在江水的冲刷下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迹。
面色显得无比苍白,脸上还有一缕水草。
具河凤眼中充满泪水,她轻轻的捏去张永源脸上的水草,又把他脸上的沙石掸去。
张永源整个人的呼吸声微不可闻,仿佛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样,他湿透的衣服粘在肚子上。
然而没人在意的是,衣服下面,腹部似乎在有规律的慢慢蠕动。
具河凤只见了他一眼,就已经完全知道,这就是她的儿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不是其他的感觉能够体会到的。
她不禁发出一声悲鸣,
“永源”
刘赫宪赶紧搀住了摇摇欲坠的她,见到张永源气若游丝的模样,赶紧出声劝慰道,
“小姐,先送小少爷去医院吧!”
“对对对!先去医院!”
她反手抓住了刘赫宪的胳膊,
“直升机呢?怎么还没到!”
刘赫宪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说道,
“小姐,不要激动,直升机已经过来了!你要镇静。”
说话间,天空中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阵轰鸣声。
“嗡嗡嗡”
“你们轻一点!”
看着一群人费力把张永源放进机舱,具河凤紧张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姐,走吧。我们开车过去。”
“对,对!赶紧走!”
当具河凤和刘赫宪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
早就等在一旁的医生赶紧迎了上去,
“董事长!”
具河凤在沿途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人找到就好,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说什么?永源极有可能失忆?”
刚刚给张永源做过检查的医生见到自己集团董事长发火,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病人的头颅受到过撞击,从目前的诊断来看,蛛膜内部局部出血,极有可能对大脑造成损伤。”
“你说的这些我不管,我只问你,他的命能保住吗?!”
那医生十分为难,但是在具河凤的注视下,只能委婉的开口道,
“这个,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病人送过来的时候,生命体征已经降到了最低,胸腔出血严重,而且肋骨多发骨折,现在只能看手术过程了。”
听完她的话,具河凤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悲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
刘赫宪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肩膀,
“小姐!你要振作!”
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遇到事情要临危不乱,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在这段时间”
身后的老人还没说两句话,就撑着拐杖,扶着墙喘了两声,他身旁的护士赶紧去搀住了他,他接过护士递来的氧气罩吸了两口,接着说道,
“我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你!”
具河凤也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她扶着刘赫宪的胳膊,泪水决堤般涌出,
“爸!永源他!”
说道此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老人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护士,挺直了看上去有些矮小的身躯,
“河凤,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他的眼中也有着一些晶莹,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母子分别20年,是我的错。”
作为一家大型集团的掌舵人,具本茂具备了一切舵手的素质,在他的带领下,整个集团蒸蒸日上。
然而他却忽略了很多东西
“河凤,你大哥走得早,光谟又在国外进修,当时我急需身边有人帮我,所以”
“所以你就强行把我带回家?”
面对20年不见的儿子,具河凤有些失态,一旁的刘赫宪给医生还有护士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人悄悄撤到了一旁。
具本茂有些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住院以后,他已经得知自己得了脑瘤,因为年龄的原因,做手术的风险很大,所以只能使用药物治疗。
他也知道,自己最多还有三年好活,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想了很多。
金钱、地位、家庭,到底哪个重要?
或许是看淡了人生,或许是经历了一切,最终的他还是选择了家庭。
具本茂知道,几个月前具河凤就已经和张永源接触过了,他之所以没有阻拦,除了因为心中愧疚。
家庭在他心中比重越来越大,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他长叹一声,神色中的回忆似乎也将具河凤拉回了那一年。
“爸!现在集团稳定下来了!我要回去!”
时值中年的具本茂完全不知道,自己亲手拆散一对母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
“回去?回哪去?集团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