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叔?”
这个称呼着实让张永源一头雾水,不明白方浩然为什么用这样的称呼。
具俊河则是默不关注的捣鼓着手机,他虽然会说汉语,但是“师叔”这种极具传统特色的称呼,让他理解起来还是太难,索性就没有插嘴。
看到张永源的样子,方浩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师父确实是这样嘱咐我的。”
“你师父?”
回程的路况好了很多,汽车高速上飞快地奔驰,方浩然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我师父是牛玉亮。”
“牛老师?”
张永源两眼一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的师父竟然会是名声斐然的牛玉亮,他刚想开口,又听方浩然说道,
“等我们回去再说吧,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好吧。”
张永源心中的疑问只能暂时藏了起来,不过脑海里却不住的思索,
“到底爷爷说的那件事,和牛玉亮有关系吗?”
倚靠在座椅上,他的眼神望向窗外,思绪却不知已转到了何处。
随着车子的疾驰,连绵的山峰不断的后退,偶尔可见隐藏在崇山峻岭中的城墙,一段连着一段,那是华夏的“脊梁”,长城。
穿过繁华拥堵的市区,七拐八拐之后,车子xc区煤市街。
“好了,张师叔我们到了,下车吧。”
具俊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座位上睡着了,张永源无奈的把他喊了起来。
“俊河哥,我们的行李你先找个酒店放下吧,看你这么累的样子,顺便在酒店休息休息,等我这边结束,晚一点过去找你。”
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具俊河甩甩脑袋,从他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那我过去了,到了酒店给你发信息。”
对于他的汉语实力,张永源没什么不放心的,目送着具俊河离开后,招呼着方浩然出了街口。
“师父就住在那边湿井胡同的大杂院里,张师叔走吧。”
一路上张永源也尝试去更改方浩然的这种叫法,可是后者坚持说这是师父的吩咐,无论如何不肯改口,于是也就随着他去了。
到底是年龄相近的年轻人,虽然辈分上的称呼有点尴尬,不过两人的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听到他的介绍,张永源轻轻笑了笑,故作玩笑的说道,
“啧,看来牛老师很有钱啊,这年头住在胡同里的人那可是非富即贵。”
“哈哈,那倒没有。”
被张永源的玩笑话逗了一下,方浩然笑出了声,随即他的脸上就带着钦佩的神色,
“师父家庭并不富裕,他住的地方只有20来平米,虽然他经常出去演出,不过他的演出费都用来修书了,口技这门悠久的技艺,因为以前的思想,很多传承都是口口相传,因此失传的东西也不少。”
说到这里,方浩然的声音有些低沉,
“师父他把所有的经费都用在了这上面,好在去年,他编写了32年的《中国口技》终于出版了,我们都很为他高兴。”
听到这里,张永源不禁肃然起敬,这是一位为了“口技”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前辈,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后人能够知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门源远流长的技艺。
“他是真正的大师!”
张永源轻轻感叹道。
方浩然似乎也因为张永源的夸奖感到高兴,因为那是他的师父,抬头望了一眼,他与有荣焉的说道,
“师父曾经说过:‘让更多的人热爱口技,让这门延续2000多年的艺术传承下去,这是我永远的心愿。对我来说,口技比生命还重要。’他想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关注这门艺术,所以有时候虽然苦了点,但是我们都愿意帮助他完成他的心愿。”
脚步好像越走越重,张永源也不知道此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对他来说,这一世的生活,从小伴随着“口技”长大,他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特长。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把它成一种事业,并为之奋斗一生。
两人脚下不停,转过这个胡同,方浩然站定,
“张师叔,我们到了。”
刷着红色油漆的木门,磨损到光滑的石阶,无一不在向外人展示着这片杂院的悠久。
张永源特意整理了蜷缩的衣角,
“走吧。”
一进院子,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正对面的房门旁挂着一个牌子,
“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师父,张师叔到了!”
“呼呼...”
张永源深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来自屋内起身的动静。
“爷爷。”
他向着来人叫了一声,跟在张世宏身后老人一双有神的眼睛不住的打量张永源,
“这就是永源吧,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入眼一双明亮的眼睛,见老人过来,张永源赶紧上前,
“您就是牛玉亮,牛老师吧!?”
两人握了握手算是见过了面,牛玉亮拍着张永源的肩膀不住的点头,
“不错,张老,这孩子真不错。”
他一脸和蔼,又拉着张永源的胳膊,
“不过算起来,永源,你还得叫我师兄,都进屋吧,别站在外面了。”
杂院里的其他住户听到几人的喧闹声都探出了头。
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在牛玉亮热情的动作下,张永源也步入了房门,之前没想到他比张世宏差不多年龄,可是这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