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心想避开‘赌注’这个问题,所以在清了清嗓子后,陈长生抬手指向了那名如今正在受刑的黑衣杀手:“江大人,您看在下的手艺如何?”
“设计倒也算巧妙,但是……说句实话,依我看此法未必能够奏效。( .)”
“奏效是绝对可以的,只不过现在的时间太短了些。如果您不信的话,那请容许在下在您身上做一个小小的实验。”
听到这句话,江怒不禁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头,因为他还真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居然想拿我来做试验……”
有些好笑的看了这名青衣少年一眼,江怒随即点了点头:“陈公子请便,江某还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既如此,那在下得罪了,还请江大人不要动!”
言罢,陈长生竖起一根手指,随后缓缓的指向了身边这位江大人的眉心,但却又并未真正点对对方身上,只是在距离江怒眉心处还有几张纸的厚度时便停止了动作。
而在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陈长生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江怒的动作。
尽管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但不论是此人之前那微微一动的肩膀,还是从那两只手掌倏然握成拳头这些小动作上,他却也能够知道——自己的试验成功了。
“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陈长生收回那根手指后,江怒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动作,难道和那名人犯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不由微微一笑,但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江大人,您能不能先回答我,之前在下指着您眉心的时候,您有什么感觉?”
“感觉……”
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但就这个问题而言,还不值得江怒说什么谎话,所以他很是大方的说道:“刚才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没错,就是不舒服。”
轻笑一声,陈长生解释道:“那种感觉,应该被称之为压迫感。”
“压迫……感?”
望着江怒脸上明显的疑惑,陈长生只能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异界人士去阐述什么叫做心理学,什么又叫心理暗示,以及什么叫做私人距离等知识。
“我又不是你爹,可没这份义务去教你这些,再说就连我自己当年在医学院的时候也没学明白……”
陈长生上辈子当然是没学明白,否则他在毕业以后,也不会最终跑去做了厨师,所以在心中腹诽一句后,他很果断的把话题给引向了那名黑衣杀手。
然而,令他和江怒万万没想到的却是,恰恰也就在这一刻,那名黑衣杀手竟嘶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惨叫了起来:“说……我说……”
“靠,这么快就认了?”
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陈长生从江怒眼中看出来的是震惊与不解,而江怒从这名青衣少年眼中看出的却是一种深深的鄙视……
犹豫片刻,尽管对于这名黑衣杀手为什么会在这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恐怕不能算得上是‘刑罚’的手段下招供,但人犯既然已经招了,江怒还真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处置此人。
“放开他!”
镇抚司指挥使亲自发话,一群狱卒自然不敢违令,尽管此时在这一群酷吏的心里,也同样都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人被捆得结实,所谓的放开,也仅仅只不过就是移开此人头顶上方吊着的那只漏壶和荧石而已。
狱卒随手一拽,取出对方嘴里的嚼子,让此人能够自由说话之后,江怒和陈长生二人,这才缓缓走向那名黑衣杀手。
待距离近了一些后,看清楚了这名杀手如今脸上满是崩溃和心有余悸的神色,江怒不禁下意识的朝上方吊着那只漏壶和荧石看了过去。
但是,他却很清楚如今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机。
并没有半点迟疑,江怒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说!”
“小人……小人姓刘,名光远,是暗夜组织的刺客,几个时辰前被头领召去,我们十个人受命刺杀一个叫陈长生的人……”
江怒听得认真,但陈长生在对方口中听到‘暗夜’这两个字后,他的脑子便立时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连此人后来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暗夜组织的人会刺杀我?
在这一刻,陈长生真的很想笑,因为他非常想拿出腰间纳物宝袋里已经放了很久没有动用的不问恩仇,然后好好问一问这位黑衣杀手认不认识这那玩意儿。
“暗夜、老师、杀我……”
“不对,如果真要是老师派出来的,那老家伙既然能知道我从通天塔里走出来,那没理由不清楚我如今是四鼎巫将的境界……凭那十块料,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脑子里越来越乱,陈长生不由缓缓阖起了一双长眼,他真的是有些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共有十名杀手,其中的头目已经惨死于陈长生的菜刀之下,这名黑衣杀手尽管是一位二鼎巫将,但他所知的东西确实非常有限,哪怕就算是用一问三不知来形容,也丝毫没有半点不当之处。
“陈公子,你怎么看?”
这名杀手知道的确实非常少,整个问讯过程也并未持续多久便已经宣告结束。
拿着手里这份已经被人犯按了手印的供纸,江怒一时间也不由犯起了难,因为‘暗夜组织’在